這話傲,但不假。
易千鍾咽了咽口水,眼光終於緩緩的移到了戰天風臉上,他盯著戰天風漠然的雙眼,有些駭然的道:“萬異門,天鼠星,甚至九鬼門的千金也甘當你的丫頭,你到底是誰?”
戰天風伸手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所有的人皮麵具都是壺七公提供的,為當年的鬼手張親手所製,是壺七公從鬼手張的後人那裏偷來的,每一張麵具都極其精巧,除非事先知道,否則很難看出來人臉上是蒙了麵具。
易千鍾凝神看著戰天風的臉,說實話他不認識,他以為戰天風和壺七公一樣,現在露出來的也隻是一張麵具,他期待著戰天風露出真麵目。
“我叫戰天風。”
“戰天風?”從戰天風這話裏,易千鍾知道,他看到的就是戰天風的真容,腦中急轉,卻怎麼也想不起戰天風到底是什麼人,和自己有過什麼關聯。
“你不認識我,但你不會不認識這把刀吧。”戰天風把魔心刃從裝天簍裏拿了出來,他絕不容魔心刃離開自己,但先前去花江,背著魔心刃顯然不行,所以就放在了裝天簍裏。
“馬橫刀的魔心刃。”易千鍾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戰天風:“馬橫刀,萬異門,九鬼門,天鼠星,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馬橫刀是當世大俠,萬異門是江湖中最神秘的門派,而九鬼門更是邪道三大派之首,天鼠星壺七公則是介乎正與邪之間的怪人,易千鍾實在無法想象,戰天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把這些頗此間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甚至彼此對立的人與勢力牽扯到一起。
“我想,你不明白的很多,我有時間,可以慢慢的告訴你,再不明白的地方,你還可以問。”戰天風的眼光,象貓在看著爪底的老鼠。
易千鍾很不習慣他這種眼光,但心底驚怒與疑惑並存,他真的很想弄清楚。
“你是怎麼知道我將呂氏滅門的事的?”這是易千鍾最疑惑的一件事,因為這件事他做得非常秘密,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三個。
“你喜歡親自釀酒是吧?”戰天風看著他。
“是。”易千鍾點頭:“但釀酒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釀酒房的旁邊,有一棵古椿樹,已經有七百多歲了?”
“古椿樹?七百歲?”易千鍾越來越迷惑。
“百歲以上的樹,都有靈氣有記憶,也聽得懂人語。”
“樹有記憶,能聽得懂人語?”易千鍾難以置信的搖頭:“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謝天香插口:“樹木花草,本來就是有靈之物,跟你說,樹不但有記憶懂人語,而且有靈力的樹甚至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如果這樹是你親手所栽,並且對它好過,細心的照料過它,和它說過話,對它頃訴過心事,那它就會對你產生感情,它會關注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並與你禍福相依,哪怕你在千裏之外,它也知道,你榮它盛,你敗它衰。”
她這麼一說,易千鍾到是有幾分信了,因為這樣的事例比較多。
花江城裏就曾有過一例,那還是早年間的事,花江有個姓高的城守,家裏有一棵古槐樹,是他爺爺的爺爺親手栽的。
高城守打小就是在槐樹下長大,有一年春夏之間,槐樹突然好好的落起葉子來,數天之內葉子便落得幹幹淨淨。
高城守覺得奇怪,以為槐樹是得了什麼病,他爺爺卻告訴他,槐樹沒有病,是他可能有禍患了。
果然幾天之後,朝中來人,以牽連謀反的罪名將他押去了朝中,謀反是重罪,所有人都認為高城守必死無疑,但高城守的爺爺卻說古槐樹敗而不死,高城守會吃點苦頭,但性命是無礙的。
果然,同案中的人都死了,高城守卻不知什麼原因僥幸留得了性命,隻是給關了起來,這一關就是好幾年,這幾年裏,家中的古槐樹從不開花長葉,就象完全枯死了一般。
直到五六年後,有一天,古槐樹突然長出新芽來,而且長得飛快,幾乎是一夜之間便是一樹新綠,城守的爺爺看見了,立即告訴家人,城守要出來了,而且看樹的長勢,還會重新起用。
果然幾天後便有快馬來報,當年的謀反案破了,高城守是無辜的,無罪釋放並官複原職。這件事當時傳得很遠,花江城裏沒有人不信的。
戰天風看著他眼睛:“當年你在起心謀奪呂氏千日醉秘方之時,是和你的親信管家在古椿樹下密謀定的,你奪得秘方一回來就立即親自動手釀酒,得意之下,還和管家說了許多話,呂氏媳婦沒死的事就是你們自己說出來的,而你們所有的話,都給古椿樹聽去並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