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血屍銅甲(1 / 2)

惟一能看進塵沙裏的,隻有三雙眼睛,戰天風,鬼瑤兒,還有壺七公,他三人易了容,擠在人群中,龐玉泉頭一斷,沙一起,一個人便飛進了塵沙中。

別人看不見,但戰天風幾個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得清楚,那人正是宋朝山,宋朝山飛到龐玉泉屍身前,雙手扶了龐玉泉肩膀,伸嘴到龐玉泉斷頸前,對準頸口,猛力一吸,一條血柱直飛入他口中。

那血柱直有拳頭粗細,數尺長短,若是用盆來接,至少有大半盆,可以說,龐玉泉全身的血,幾乎都給他這一口吸幹了。

宋朝山一口吸畢,立時急掠開去,等風息塵淨,眾人睜眼時,隻看到一地的無頭死屍,更不知中間另有變故,有一具死屍的血已給人吸幹了。

戰天風幾個也隨即離去,當然,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隻有一個登徒子瞄上了鬼瑤兒,鬼瑤兒雖然易了容,卻掩不了絕美的身姿,尤其從背後看去,走動間腰肢輕扭,更是妙曼無倫。

那登徒子一眼看到,神魂顛倒,竟跟著鬼瑤兒幾個擠出人群,而且想伸手去摸一下鬼瑤兒的屁股,手伸到一半,鬼瑤兒裙子一動,裙底蓮足飛起,正中那登徒子小腹,刹時斃命。

老虎屁股摸不得,鬼王之女,她的屁股又豈是任何人都可以摸得的?

又是子時,夜色如晦。

花江城東岸四十裏,一座莊院中,來了三條黑影,正是戰天風三個,卻是做先前仇郎中的裝扮。

他三個一進莊,莊中立時響起警號聲,戰天風揚聲道:“範大俠,我是仇郎中。”

原來這是範長新在花江東岸的一座秘宅,範長新聽到戰天風的聲音,現身出來,臉上露出驚疑之色,抱一抱拳道:“原來是仇郎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戰天風斜眼看著他,冷哼一聲道:“你好象對我有疑懼之心啊,那就算了,我們走。”說著裝做轉身,範長新果然立時改了臉色道:“不是的不是的,先生不要見怪,快請進來,範某陪罪。”

戰天風哼一聲,轉身進宅,範長新又叫整治酒菜,戰天風搖手叫不必,看了範長新道:“範大俠和宋大俠之間的衝突,我都知道了。”

範長新眼珠轉動,道:“兄弟鬩於牆,倒叫江湖中朋友笑話了,不過他做大哥的要欺負人,我這做弟弟的也不得不奉陪。”

“我知道,而且江湖中很多朋友都知道,錯不在範大俠,是宋朝山逼人太甚。”戰天風點頭,看著範長新轉動的眼珠,心下冷笑。

易千鍾羅昆身敗名裂不到一月,範長新和宋朝山之間的關係也急劇惡化,六君子死了兩個敗了兩個,六家控製的產業因為力量對比的消長而失去平衡,會有一些變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變故來得如此之快之猛,卻是範長新宋朝山兩個都完全沒有想到的,幾乎是一夜之間,突然就形成了劇烈的矛盾衝突,利益衝突之外,還加雜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各種謠言誤會。

要命的是,這些謠傳裏,很多都是範宋兩人的絕密,一直以為隻有自己知道的,現在突然傳出來,自然就想,必是對方平日偵知了自己的絕密,這時故意放出來打擊自己的。

於是一下就把對方恨到了骨頭縫裏,自然更要想法反擊,形勢也就一下子便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當然,麵子上兩人都還板著,明裏並沒有大的衝突,到底都是六君子中的人物呢,平時一口一個兄弟的,這麼勢成水火,豈非叫外人看笑話,但暗地裏,都有恨不能生吃了對方的心。

聽了戰天風的話,範長新裝做感慨道:“先生知道我的委屈就好,隻是兄弟間這麼鬧,實在是惹人笑話了,我躲到這裏來,就是不想見人呢。”

“範大俠怕人笑話,宋朝山卻是不怕呢,而且他還想要把範大俠往死裏整呢。”

“他真要欺人太甚,我範某人總是奉陪就是。”範長新大怒。

“那不知範大俠要怎麼奉陪呢?”戰天風斜眼看著他:“範大俠又做了些什麼準備呢?”

“這個,這個------。”範長新自然有準備,不過當然不能跟戰天風說,但戰天風問得如此直接,他一時倒不知要如何轉口,吱唔起來。

“我知道,範大俠功力雖不如宋朝山,但有毒功傍身,也不輸於宋朝山。”戰天風說到這裏,微微一頓,語氣一轉道:“但宋朝山另找了克製毒功的秘法,不知範大俠知不知道呢?”

“另找了克製毒功的秘法?”範長新哼了一聲,嘴角掠過一絲不屑之色:

“我早猜到他會去找克製毒功的秘法,但天下的毒,何止千萬,我雖不才,所知的能用的毒也不下百種,他除非功力到絕頂之境,養成了元嬰,否則想以毒抗毒,怕是癡人說夢吧,無論什麼秘功,都休想克製得了天下所有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