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閑坐的漢子起身,到棚子裏提了一雙舊鞋子出來,那鞋子上還拴得有號牌,寫的正是一百三十四號,那漢子把舊鞋子遞到那大黃狗麵前,大黃狗聞了兩下,再又到這麵,把單千騎剛換下的鞋襪聞了一下,叫了兩聲。

“沒錯。”那閑坐的漢子把鞋子又收回了棚子裏,這勁裝漢子返身便又回山前來,戰天風將一切看在眼裏,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先前已偷了一隻單千騎的鞋子,然後用狗聞氣味的法子來驗明正身,難怪要換鞋子,更難怪易容頂替的都會給他們認出來,玄機原來在這裏。”

回去,找到單千騎,鑽進龜甲裏,把這個和壺七公一說,壺七公也大是感歎:“原來是這樣啊,每個人的氣味都是不相同的,人換了氣味自然也換了,臉裝得再象又有什麼用,閻王殿這一招還真是絕了呢。”

“不過揭開蓋子,也不過如此。”戰天風哼了一聲。

壺七公點頭,道:“我到要看他們防跟蹤又用的什麼法子。”

單千騎是中午時分到的,從午後一直到夜裏子時前,不時有人來,最終大概到了兩百來人的樣子,這些人的身份地位跟戰天風最初猜的一樣,大致都和單千騎差不多,不是幫會的幫主門主,就是一地的豪霸。

剛來時個個和單千騎相似,一臉驚懼緊張,後來見了這麼多人,頗此間又多有熟識的,互相打著招呼,一時到熱鬧起來,也悄悄猜測閻王殿召這麼多人去的目地,雖然沒一個人知道,但人多膽壯,驚懼之心大減,閻王殿的人任由他們喧鬧,並不來管,這些人越發膽大,到後來把一座山穀幾乎炒成了一個麻雀窩。

戰天風壺七公借著一葉障目湯又從龜甲裏出來了幾次,從群豪中摸不到消息,便去摸閻王殿那些人的底,閻王殿在這裏有十多個人,主事的便是先前驗生死牌的那中年漢子,姓朱,閻王殿的人都叫他朱管事。

這朱管事功力並不高,二流左右,戰天風借著一葉障目湯和斂息功,直摸到他身邊差點要去掏他袋子了他也全然不覺,不過戰天風之所以起心想要去掏他袋子,也是因為實在摸不出什麼東西,這朱管事就隻管驗牌驗鞋襪,除此不大開口,那些勁裝漢子頗此間雖也說說閑話,卻少有談及閻王殿,更無人談及把單千騎這些人召來的目地。

盯得幾次,戰天風實在不耐煩了,和壺七公鑽進龜甲,一頭躺倒道:“管他娘呢,到烏龜窩裏再說,進了烏龜窩,自然知道他生的什麼王八蛋。”壺七公點頭讚同。

子時一過,朱管事等人來到山穀中,他一現身,比麻雀窩還吵的山穀立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聲斂氣看著他,戰天風和壺七公在龜甲裏睡大頭覺,忽聽得無聲無息,奇怪下到龜甲縫邊一看才知道是朱管事來了,見了這情形,心下暗哼:“這閻王殿的煞氣還真是重呢。”

朱管事向穀中群豪掃了一眼,道:“有件事先和大家說清楚,我家王爺這次請大家去,並無惡意,大家放心好了。”

聽了他這話,群豪麵麵相窺,似乎都有些將信將疑,不過誰也不敢開口問,到是戰天風問了聲壺七公:“你說這豬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壺七公眉頭微凝,道:“閻王殿以往的風格,都是言出必踐,這人即說沒有惡意,大概應該是真的。”

“沒有惡意,動用生死牌召這麼多人去做什麼?不會是閻王爺嫁女,叫人去喝喜酒吧?”戰天風笑。

“有可能啊。”壺七公嘿嘿兩聲。

朱管事又道:“我現在點名,點到名字的,上來抓著繩子,中途不許鬆手,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隨著他的話聲,他身邊一個勁裝漢子升上空中,手中提了一根麻繩,朱管事點名,一人上去,到那勁裝漢子前麵,伸手抓住繩頭,那勁裝漢子叫他退開一丈,然後第二個上去,也抓著繩子,再又退開一丈。

第一根繩子,朱管事共點了五十個人的名字,五十人琢次上去抓著繩子,每人間相隔一丈左右,在下麵看上去,就象一根麻繩串著的一串蚱蜢。

戰天風看了大是好笑:“閻王殿還真是花樣繁多啊,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若說是怕眾人亂走,該把手綁起來,又不綁,又串成一串,莫名其妙。”壺七公也是左右想不清楚。

然後第二個勁裝漢子上去,手中也提了根繩子,朱管事再又點名,又點了五十人,然後是第三根,這穀中總共是兩百人,四根繩子串了,單千騎在第三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