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戰天風站起身來。
“方丈,真的是你。”淨世全身顫抖,猛地拜倒在地,竟是號淘大哭起來。
戰天風沒想到他會如此激動,忙叫:“別哭別哭,有話慢慢說,小心驚動了他們。”
淨世也想到了,慌忙收嘴,但他那一下哭聲不小,又是靜夜裏,傳得遠,那些巡視的勁裝漢子自然聽到了,立刻回身奔了過來。
戰天風急忙坐下,傳音道:“撒個謊,就說你想起了師父,讓他們走。”
淨世點點頭,站起身來,但聽到師父兩字,本來止住了的眼淚卻又滾滾而下,隻是不再哭出來。
那些勁裝漢子奔過來,先前那小頭目討好的道:“右護法,怎麼了?”
“沒事。”淨世搖頭:“我隻是想到了師父,觸景生情而已,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裏站一會兒,靜一靜。”說著掃一眼那小頭目:“回去不要說我在哭的事,免遭人笑話。”
“小人絕不會多嘴的。”那小頭目連連點頭,帶著一隊人自行回去了。
這邊壺七公卻傳音給戰天風道:“這和尚是佛印宗的?”老偷兒雖是積年的老江湖,但淨世等人以前從來沒來過東土,所以老偷兒不識。
“是。”戰天風點頭。
“原來這小子說他做了佛印宗方丈是真的啊?這臭小子,蚤子跳到光頭上,真充起佛祖來了。”壺七公搖頭暗罵。
那些勁裝漢子的身影消失,淨世卻又拜到,道:“方丈,終於找到你了,師父臨終前,讓我和大師兄一定要找到你的,我隻以為------。”說到這裏說不下去,竟又哭了起來。
“以前在佛印宗,他好象不喜歡哭啊。”戰天風大是奇怪,忙道:“你別哭了,到林子裏來,我們坐下說話。”
淨世依言起身進林坐下,戰天風道:“你怎麼到了這裏還做了什麼護法,我聽心誠說淨塵也逃出來了的,他不會也在這裏吧。”
淨塵淨世逃出來了的事,其實是鬼瑤兒說的,打破佛印寺間接害死了金果是鬼瑤兒的一個心結,後來著實給戰天風道了幾次歉,不過這會兒戰天風當然不會提起這一壺,隻扯到心誠頭上。
這話淨世果然愛聽,道:“原來心誠先找到了方丈啊,是,大師兄也逃出來了,和我一樣,也在閻王殿做了護法,不過他是左護法。”
“淨塵真的也做了護法啊。”戰天風雖有預感,仍是有點子吃驚。
淨世眼中射出憤恨無奈之色,道:“無天佛賊僧在西土勢力太大,西土識得我們的人又太多,雖然九鬼門在東土勢力也極大,我們還是一路東來,但在中原也藏身不住,隻有一直往東,本來想逃出海去,卻在海邊碰上閻王殿主,他攔住我們,聽我們說了遭遇,答應為師父報仇同時幫我們尋找方丈,我們受師命要找到方丈,也不願出海,於是便投靠了閻王殿,做了左右護法。”
說到這裏卻又急忙補充一句:“我和大師兄當時和閻王殿主說好了的,一旦找到方丈,我們立刻便要回歸佛印寺,閻王殿主親口答應了的,現在方丈終於現身了,我立刻去找大師兄,一起和閻王殿主去說。”他說著又興奮起來,即刻便要起身。
戰天風忙一把拉住他,道:“先別急。”
淨世乍見戰天風,過於激動興奮,他這一扯才猛然醒悟,道:“對了方丈,你怎麼也來了閻王殿,難道也是接到了生死牌?”
說著又看一眼壺七公,壺七公尚且不識他,他自然更不識得壺七公了。
“這位是天鼠星壺七公壺老。”戰天風介紹。
“原來是七大災星之一的天鼠星,貧僧淨世有禮。”淨世合什為禮,他雖不識壺七公,但七大災星還是知道的,壺七公自也回了一禮。
“我沒接到生死牌。”戰天風搖頭:“壺老也沒有,接到生死牌的是別外一個人,我們跟著混進來的。”
“跟著混進來的?”淨世臉上露出訝異之色:“平日聽閻王殿的人說他們的防範是極其嚴密的,方丈竟然能-----。”說到這裏,他才留神到戰天風眼中神光大為不同,一時喜叫出聲:“原來方丈功力大進了,不愧為銀果師叔轉世。”
“那個,那個,一點點啦。”聽到提起銀果的舊帳,戰天風大是尷尬,他有今天的成就,大部份是因著銀果的因緣而得金果所賜,可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會是那什麼銀果轉世,後來他和鬼瑤兒說過,鬼瑤兒也是笑得肚子痛,說:“若說是你是哪個混世魔王轉世我倒信,高僧轉世?你還是饒了我吧。”
“淨塵呢?”戰天風轉換話題。
“大師兄在內宮值勤。”淨世想了想,道:“今夜不行了,閻王殿規矩很嚴的,平時還好,這些天召了那麼多人來,也就加倍嚴密些,內宮的門夜裏是不會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