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九鼎現世(1 / 2)

荷妃雨再看向白雲裳:“白小姐,我曾在黑蓮花中感應到你的慧光,你是戰兄之外,這世間我惟一引為對手和知己的人,你該不會那麼迂腐了。”

“阿彌陀佛。”白雲裳宣了一聲佛號。

“九鼎現世,天下響應,天軍入關,九鬼門再加你我之力,尤其以令弟在軍事上的不世奇才,打敗歸燕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敗歸燕奪玉璽,紅雪三國也隻有乖乖臣服,一個冬天,天下可定,明年開春,金狗再來時,站在天安城頭的,便是令弟,我敢肯定,金狗隻要敢來,必定有來無回。”

“風弟若站在天安城頭,金狗未必敢抬眼看他。”白雲裳怦然心動,看向三僧,德印潮音臉上都是一臉憂慮之色,破癡更是一臉憤怒,看了三僧的神情,白雲裳心中一沉,看向荷妃雨,搖搖頭:“那樣內戰首先發生,同樣是生靈塗炭。”

“但這隻是暫時的。”荷妃雨斷然頓喝:“我說了隻要一個冬天,天下可定,這便如壯士斷腕,百姓再苦,也隻是這短暫的一刻,隨後將是長久的安定,而若任由玄信這麼久拖下去,整個天朝都會給他拖死。”

白雲裳看向三僧,德印潮音相視一眼,潮音一臉憂慮道:“白小姐,玄信是正統的天子傳人,這是天命,不但佛門,七大玄門,天下隻要是奉天子正朔的人,都隻會支持玄信。”

“是的。”德印點頭:“黑蓮宗主想得太容易了,也太小看天下百姓信奉正統的力量了,我可以肯定的說,令弟若真有不臣之心,內戰將綿綿不絕,而絕不是什麼一個冬天就可以解決的。”

“癡人說夢。”破癡頓喝。

白雲裳先也多次和三僧討論過,隻是沒有說得太直白,原以為有了今夜的事,再加上荷妃雨這樣直陳利害的剖析,三僧會有所醒悟,但情形卻恰好相反,三僧不但沒有醒悟,反而更加堅決了。

三僧如此,佛門中其他人呢,玄門中其他人呢,天下的百姓呢?

傳統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啊,在這個世上,有時候,就算要搬動一把椅子也是絕不容易的。

“阿彌陀佛。”白雲裳低宣一聲佛號,垂下眼光,不再吱聲。

她的意思,荷妃雨自然明白,看看三僧,看看白雲裳,再看看抓耳撓腮的戰天風,荷妃雨驀地裏仰天狂笑,拂袖而去。

餘音良久才絕,三僧對視一眼,潮音對白雲裳道:“白小姐,平波國與巨魚國爭執即已暫時平複,我們三個便先去歸燕向天子複命,以免天子憂心。”

白雲裳點點頭,默默合什,三僧隨後告辭。

看三僧背影消失,戰天風偷眼看向白雲裳,白雲裳回眼看他,戰天風陪個笑臉,叫道:“雲裳姐。”

白雲裳笑了起來:“幹嘛這麼可憐巴巴的,我又不是你的蘇晨或者鬼瑤兒,亂七八糟的事我可不管。”

說著掩嘴一笑:“不過這事傳得寬,鬼瑤兒遲早會知道,你終有挨罰的一天就是了。”

“我才不怕她呢。”看到白雲裳笑,戰天風立馬活了,跳起來道:“雲裳姐,即然不忙,我請你吃狗肉好不好?”

“好啊。”白雲裳拊掌輕笑:“看你的手藝有長進沒有?”

“別的不敢吹,烹狗絕對天下第一。”戰天風笑,尖耳一聽,道:“那邊有狗,聲音哄亮有凶氣,是條好狗,就是它了。”晃身掠去。

看著他背影消失,白雲裳在心底微微歎息了一聲。

戰天風剛才向他陪個笑臉,其實不是為和胡嬌嬌左珠的風流韻事,而是因為這種情形下,也始終不願為玄信出力,否則他隻要應一句,金狗再來,他調天軍迎戰便是.

那白雲裳不必為難,三僧不必憂心,荷妃雨更不必多話,可戰天風無論如何轉不過這彎,不願應這一句,他又怕白雲裳生氣,所以陪個笑臉.

白雲裳心底清明靈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才故意扯到戰天風的風流韻事上去,把這事撇開,不過她也明白,戰天風知道她是故意的,這個鬼,想瞞他並不容易。

“風弟,姐姐知道馬大俠的死留在你心底的痛,姐姐真的不怪你。”心中低語,白雲裳望向遠處的夜空,明月普照,那遠處的夜,卻仍是如此的漆黑,怎麼也看不透,而天朝的前途,在白雲裳心裏,比這夜,更要漆黑百倍。

四國爭權於內,金狗虎視於外,玄信本身軟弱無能,還受枯聞夫人歸燕王等挾製,整個天朝,完全看不到半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