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風隻看了一眼,便大喝一聲彩:“好一座雄城,這在軍事上------。”
說到這裏,卻就住口,白雲裳看他一眼,沒有吱聲,一路上趕得急,沒怎麼說話,白雲裳也沒向戰天風說過平波國的情形,但她從這一句話便聽出來,戰天風看出了平波城在軍事上的巨大用途。
進城,直奔王宮,城守一見白雲裳便已派人急報平波王,到王宮門前,平波王早已迎出宮外,一見白雲裳,平波王竟忽地拜倒,哭道:“白小姐,平波國大禍臨頭了。”
白雲裳忙伸手虛扶,一股氣勁將平波王虛虛托起,溫言道:“大王莫慌,總會有辦法的。”
“請白小姐大施佛法,一定要救救這一城百姓啊。”平波王雖然站起,仍是帶著哭腔:“巨魚王已經發話,要盡屠我一城之民,為他兒子報仇呢。”
“大王不要心急,不會的,雲裳即然來了,自然會想辦法化解巨魚王殺氣的。”白雲裳隻有再安慰他。
戰天風冷眼旁觀,見這平波王四十來歲年紀,白白胖胖一張臉,眉眼柔順,全無英氣,不由暗暗搖頭:“虧他也是一國之主,怎麼生得一張婦人臉,難怪隻會哭。”
戰天風不知道,平波王是獨子,從小長於深宮婦人之中,性子也就和女人相象,寬仁慈和,還很有點子多愁善感,太平盛世,他是一個憐民的好君主,亂世之中,他比一個婦人強不了多少,全無主意.
上次白雲裳幫了他,心中就把白雲裳當做大救星了,而且白雲裳除了在戰天風麵前,對著其他任何人,都始終保持在觀雲心法的禪境中,她容顏絕世,佛光湛湛,慧眼如電,洞徹人心,一般的君王,都隻是普通人而已,一見她麵,心中先就生出敬畏之心,平波王見了她,真就象見了真佛一樣,不由自主就下拜了。
在白雲裳安慰下,平波王總算是不哭了,白雲裳也不進宮,先問原由,平波王自己還說不清楚,又把管這事的幾個大臣宣了來,這才弄清原委。
平波城裏有一家妓院,院中有個姐兒叫偎紅的,是平波城裏最紅的妓女,十多天前的,偎紅接了個嫖客,看不出身份,但穿著華貴,年輕多金,偎紅也就加倍奉承,當天晚上,還沒上床,還在喝花酒,偎紅給那嫖客哺了口酒,那嫖客喝了,誰知一口酒下去,那嫖客突然雙手掐著脖子,隨即身子往後一倒,竟就死了.
偎紅嚇壞了,老鴇慌忙報官,那嫖客帶得有隨從,官府一問,死的那嫖客竟是巨魚國的四王子,原來巨魚國這四王子風流好色,不願呆在宮裏,經常沿江上下漁獵女色,聽得偎紅的名頭便喬裝改扮來嫖,不想就死在了這裏。
平波王得知這事,不敢瞞也瞞不住,隻好火急通報巨魚王,對巨魚四王子的死因,平波國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來,推斷可能是什麼隱疾突然發作,平波王便也以這個理由向巨魚通報了,誰知巨魚王根本不信,派人接走四王子的屍體,隨即便送來戰書,向平波國宣戰,四王子死在平波城裏,他便要屠滅平波城。
聽得原委,戰天風實在忍不住一樂,道:“一個嘴兒親死了,那姐兒厲害,到可以送他個匪號,奪命紅唇。”
白雲裳白他一眼,問平波王道:“四王子屍體送走了,那偎紅呢?”
“都關起來了。”平波王忙叫把偎紅帶來。
偎紅大概十七八歲年紀,水蛇腰瓜子臉,確是有幾分姿色,不過這幾天驚嚇壞了,小臉兒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跪在地下,身子還不住的發抖。
白雲裳柔聲道:“偎紅,不要怕,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平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偎紅情不自禁抬起頭來看著白雲裳。
“偎紅,這事錯不在你,跟你無關,你不要怕,那天晚上的情形你還記得嗎?好好想一想,說給我聽。”
白雲裳的話語越發平和了,而偎紅的眼光卻漸漸亮了起來,她直直的看著白雲裳,眼光中有一種欣喜祟拜的味道,就好象信徒突然見到了佛祖現身一般。
戰天風雖感覺到白雲裳的說話聲跟往日有點兒不同,卻也沒覺出異樣,他卻不知,白雲裳這話聲裏,包含了佛門中的一門秘法:禪心通。
此法可攝人心神,以心傳心,被施術者為禪功控製心神後,會不由自主的把要說的話半點不加隱瞞的全說出來,不過這門禪功易引起他人的猜忌,所以白雲裳從來也沒用過.
但今天這事過於重大,若不能查清真相解開死解,巨魚平波兩國交兵,紅雪淨海助力,內戰馬上發生,逼不得已,才用了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