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令人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克烈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當膽小的斯嘎爾無情的拋下了他的克烈少將時,他除了憤怒的咆哮之外別無他法。他可是知道這頭蜥蜴的有多麼懦弱,現在想它回來明顯是不可能了。
“見鬼!”克烈暗罵一聲,出於本能的,他也想拔腿就跑。但是很快,他便反應出來不對勁,他是誰?他可是少校上將克烈爵士!偉大的克烈爵士怎麼能臨陣脫逃呢?好吧,雖然這個名頭是他自封的。
克烈握了握手中的武器,這才發現掌心已經滿是汗水。沒辦法,遠處衝過來的那個巨人——那個諾克薩斯的將軍,他的塊頭起碼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半……
“都怪那該死的斯嘎爾,它要是早一點跑,我也就不會跳下來了。”緊要關頭,克烈情知繼續抱怨下去毫無用處。他雙腳猛的一跺,先是憑空躍起,然後從手中丟出了一個捕獸夾子一樣的東西……
橫衝直撞的塞恩卷起了漫天的沙塵,形成的黃色洪流飛一般的朝著克烈席卷而去。但是幾乎就在同時,克烈手上傳來了一陣感覺,他知道,夾子命中了。
夾子確實命中了塞恩,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這樣的:
夾子根本無法阻擋塞恩絲毫,反倒是克烈本人被塞恩拖得一路狂飆,身體在地麵上碰撞的疼痛使得克烈一陣齜牙咧嘴。
就這樣,塞恩在往前衝的同時,身後拖著克烈……
克烈的衣服已經破損,一路上留下了很長的血跡,有些部位甚至已可見森森白骨。他從一開始的哀嚎不已變成了咬牙悶哼,臉上的痛苦之色逐漸被一股猙獰所取代。
似乎是過了很久,又似乎是過了一瞬間,克烈的口中爆發出一聲驚天的呼喊:
“斯嘎爾!”
這個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以至於那一刻不管是諾克薩斯方還是約德爾人方都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顱,看向了這位克烈爵士。
這次,那隻蜥蜴、克烈的坐騎,終於聽到了他的呼喚、
仿佛是克烈的勇氣給了他決心,在一個偏僻的草叢中,先是彈出一個綠色的頭顱,往外探了探,確認無誤後緊接著一個滿身鱗片的身子飛出。
——正是斯嘎爾。
斯嘎爾回到了克烈的胯下,與此同時,守關上的約德爾人全部感受到“轟”的一下,就像地震一般。連正在攀登城牆的諾克薩斯士兵也掉落下來不少。
那是塞恩造成的,他裝上了城牆。
塞恩無礙,但是城牆之下卻被撞出了一個大洞,所幸城牆並未被撞穿。不過這個舉動顯然再次激怒了我們的克烈的爵士,隻見他那一張約德爾小臉已經糾結在了一起,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大個子,我會把手伸出你的喉嚨,掏出你的肺來做一副手套~”有了斯嘎爾的克烈和沒有斯嘎爾的克烈完全是兩個人,此時的他,嗜血、殘暴、殺戮等等氣息再次從他的身上體現出來。
沒等塞恩回答,克烈從身上掏出一瓶綠色的不明液體,然後一飲而盡。飲下這瓶液體後,克烈眼中的瘋狂之色更濃,竟然雙腳一擺,夾著斯嘎爾就這麼朝著塞恩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