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嚎叫沼澤這個名字從光頭的嘴裏吐露出的時候,哪怕是心智再堅定的人,也忍不住會輕輕的顫抖起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當滅世的光輝洗刷過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古老的符文之地——瓦羅蘭大陸,這個人類和其他種族雜居的地方登時一片狼藉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無數人失去了家園,無數孩子失去了父母,無數父母失去了兒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居住在嚎叫沼澤深處半人半鬼的怪物,卡爾薩斯引起的。
但是至今仍舊沒有人能夠消滅它。
因為它太強大了,強大到作為一個普通人遠遠難以匹敵的程度。但是作為代價,卡爾薩斯將永遠留在嚎叫沼澤。
“你瘋了?你想去送死嗎?我可不想!”德萊克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光頭,雖然經過了這麼長的時候,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光頭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但是他仍舊不認為眼前這個光頭能是卡爾薩斯的對手!
光頭看都沒有看德萊克,而是目光看向遠方,似乎能夠看到嚎叫沼澤的最深處。“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能夠活著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為什麼?”
“因為災難始終慢我一步!”
……
……
讓德萊克鬱悶的是,光頭買的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是花的德萊克的錢。德萊克被抓出來的時候,他身上還帶了一個錢袋子,裏麵多少也有百十個金幣。
出了旅店,外麵已經停了一架小雪橇,四條健壯的灰色的雪地犬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
嚎叫沼澤裏並沒有什麼雪,不過這種雪橇可以讓他們走的更快,節省不少的力氣。
雪橇上的空間很小,德萊克不得不和光頭擠在了一起,光頭還是赤裸著上身……這家夥似乎一點都不怕冷一樣。而德萊克和他靠在了一起,才現了其中的奧秘。這老家夥也不知道弄了什麼法術,靠近他的身邊,德萊克就好像置身在火爐子旁一樣,光頭的身上散著烘烘暖意。
“哼,會魔法了不起麼?”德萊克哼了一聲。
不過他好奇的是,這個雪橇居然沒有車夫。
這個光頭倒是一個“全才”,連駕駛雪橇的本事都精通,也沒見他吆喝什麼,隻是坐在雪橇上,光頭輕輕的哼了一聲,“走吧!”
前麵地上的四條健壯的雪橇犬立刻撒腿賣力的奔跑了起來!何處拐彎,何處減,絲毫不用光頭來駕馭,那些雪橇犬就老老實實的帶著雪橇奔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雪橇拖出了一長條的印子,就這麼朝著北方去了。
盡管捂著皮襖帶著帽子,德萊克還是覺得冷風刮得臉上皮膚生疼,眼睛都無法睜開,隻能盡量的靠著熱烘烘的光頭,汲取那麼一點點暖意。
北國的寒風就是刀子做的……德萊克無論是前世還是這輩子,都是生活在南方,壓根就沒去過北方,這種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的天氣,一輩子也沒見過幾回。
一路上,不住的腹誹著可惡的光頭,還有這個該死的鬼天氣!
太陽依然在頭頂上掛著,可是卻一點兒暖意也沒有,德萊克身子縮成了一團,不多時候,他的鼻子下,鼻涕已經凝結成了一串冰棱子,用力一擦,險些撕掉一塊皮肉,疼的德萊克眼淚幾乎都要下來了。
嚎叫沼澤不算位於大陸的最北方,但是這裏卻是諾克薩斯城邦的邊界,除卻那些探險家和雇傭兵來說,對於普通人,這裏就是禁地和通往死神之路的捷徑。
城邦在嚎叫沼澤的南端是駐紮了幾乎一個軍的兵力,就這麼沿著嚎叫沼澤的南部邊際線上一路散開,所有通往嚎叫沼澤的道路上都設置了關卡……
在德萊克和光頭出的那個鎮子往北,大約走了不到半天,德萊克等人就來到了一處關卡,看著那些穿著白色皮袍的城邦士兵……這些漢子們明顯比德萊克要扛寒多了,甚至有一些高級的士官,隻穿著皮馬甲,露著毛茸茸的胸口,光著膀子,就在關卡旁,在冰天雪地裏大把大把的抓起雪來擦洗身子。一麵擦一麵還大聲的呼喊歡唱。
這個關卡就修建在了大陸上,沒有用石頭……北方的凍土比石頭還堅硬,隻要在每年夏天最暖和的時候,挖出一些稍微相對柔軟一些的泥土來堆砌起來,然後澆上水,一個晚上的寒風,就足以凍出一道堅固的土牆了!
看著那些穿著厚厚的白色皮袍,腦袋上帶著皮帽子,帽子上掛著冰棱的士兵,德萊克心裏也不知道是該驚歎還是該敬佩。反正他隻是緊緊的縮著。
光頭吹聲口哨,四條雪地犬就在關卡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