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泰沒有多問,正如他自己一樣,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看著楊舒馨垂頭喪氣地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伍泰也趕緊到浴室把一身的濕衣服換了下來。
剛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伍泰便聽到客廳裏一陣動靜,想來是章姨被他們的聲音吵醒,起來準備早餐了。
洗完澡後從浴室出來,伍泰隻穿著一條短褲,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把毛巾扔到椅子上,將門反鎖,然後打開了衣櫃。
掀開底下一格上的幾件冬衣,一個黑色的提包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包裏便是他打了一晚黑市拳所得來的五百萬獎金。本來是要用這些錢向鐵叔買“暴龍”的一年使用權,不過照現在來看,鐵叔當初說要收他五百萬,估計也就是一種嶽父嫁女兒不太想輕易便宜女婿的心理吧,“暴龍”於他而言,可確實是比子女還重要。
現在,鐵叔已不知去了哪裏,“暴龍”也已留給他,這五百萬自然又是由他自己支配了。
伍泰將提包扔到床上,拉開拉鏈,檢查著裏麵一捆捆的鈔票,思慮著該怎麼來安排這些錢。
首先肯定得買一些儲備放到十號地堡裏,包括食品、水、衣物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生活用品,然後就是為拓展地下出道口準備一些仍然欠缺的東西。他還未對鐵叔留下的材料、資源進行清點,所以並不知道重新開始地下出道口的建設和挖掘所需的設備材料是否足夠,倘若不夠的話,他這五百萬,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要是還需要弄錢,該怎麼辦?伍泰的腦海裏浮起這個問題。
在另一個房間,也剛剛洗完澡的楊舒馨正煩躁地盤坐在床上翻看著一本哲學書,不過很顯然,她根本無法看進去。當然,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可能睡得著。
楊舒馨忽然一把將手裏的書扔了出去,那本精裝書劃了一道美妙的弧線,竟是準確地落在了浴室的洗手盆裏。楊舒馨也呆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扔得那麼準,不過馬上把頭埋到了枕頭裏,趴在床上苦悶不已。
讓楊舒馨如此苦悶和氣憤的事情,來自於今晚她那篇引以為豪的獨家報道和第一手的資料片子。本以為這條新聞必然可以占據今天早中晚三個黃金檔的頭條位置,必然會成為轟動整個S市的第一新聞,而他們的第一電視台,也將成為名副其實的收視率第一!
台長在看到她們拍的片子後,也是大加讚賞,頭牌記者就是頭牌記者,弄回來的新聞也都是頭條。正當她和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興奮地加緊製作早間檔的新聞時,台長卻突然一臉陰沉的過來說片子不能放,原來的新聞內容也要改。
最後的報道內容竟然是有幾個流竄至S市的暴徒作亂,所搭配上的片子也隻有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呼嘯而過,圍追堵截的鏡頭。他們好不容易冒險拍到的那輛黑色機車,卻最終沒能播放出來。
楊舒馨自然是憤然不已,但台長也沒有辦法,他接到市裏宣傳部的指示,而市裏是根據省裏的精神傳達命令的,他們不從也得從。
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自己父親請求幫助的楊舒馨最後還是放棄了,隻能頹然地回家。不是怕時間太早吵醒父親,而是她知道,在這件事上,父親是不會幫自己的。
楊舒馨躺在床上,憤懣地想著昨晚的經曆,竟是希望那個駕駛黑色機車的人能把那些警察嬉耍得再慘一點。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昨晚她們費盡心思追蹤,隻為拍攝一個鏡頭的人,此時就在她的樓下。
時間已經不早,伍泰便沒再睡覺,待到七點半,就下樓與早起的李秋雲、奕寧、姚瑤等人一起吃早飯。
“阿泰,昨晚下那麼大的雨,你不會也去跑步了吧?”奕寧看了眼伍泰還沒完全幹的頭發,忽然問道。
麵對幾女疑問的目光,伍泰不置可否:“唔,我早上剛洗了澡。”一句話便糊弄了過去,而且並沒有撒謊。
章姨說道:“今天早上我聽到開門聲,應該是楊小姐回來了。”
“楊姐一定又是出采訪任務去了。”姚瑤抿了口牛奶,說道。
李秋雲皺皺眉,歎道:“成天這麼熬夜,東奔西走、日曬雨淋的,早晚得累出病來。也難怪她父母一直逼著讓她換工作、嫁人。”
奕寧笑道:“秋雲姐,楊姐是單身主義者,不會嫁人的。”
李秋雲嗔了她一眼:“什麼單身主義者,你這小丫頭又懂什麼,女孩子哪個最後不是得嫁人,早晚的事而已。她呀,隻是還沒遇到能降住她的人。”
一旁的夙萍揶揄地說道:“秋雲姐,其實你和蕭姐還有筱謹姐不都是單身主義者嗎?”
李秋雲蹙眉道:“我怎麼能一樣!至於小蕭和阿謹,她們各有自己的特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