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芮看到被綁在那架鋼床上的伍泰時,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她怒目望向蕭興,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把阿泰綁來了?”雖然她心中也猜測著伍泰可能就是蕭家要找的那個人,但猜測身份是一回事,把他著的綁架而來又是另一回事,畢竟,伍泰是和他朝夕相處了半年多的一位小弟。
蕭興望著她,忽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然後盯著她的眼睛直看。
蕭芮緊鎖眉頭,沒有回答蕭興的話,回頭望向了床上的伍泰,正見到伍泰也正望著她,眼神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沒來由的,蕭芮覺得鼻頭有些發酸,忙把目光移開,暗暗深吸了口氣,才又走到床邊,看著伍泰,對蕭興說道:“大哥,讓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吧。我有問題要問他。”
“不行。”蕭興斬釘截鐵地道,然後又上前把她拉到一旁,低聲對她道:“三妹,你不知道,他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小子……力量太強悍了,又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沒有我們在一旁威懾監督,他一會暴走起來,傷著了你,可不得了。”
聽到哥哥用“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來形容伍泰,蕭芮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煩躁地甩開了蕭興的手,走回伍泰床邊,說道:“你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
蕭興搖頭,不答應。
“三妹,之前這小子差點要了大哥的命,咱們已經有十幾人死在他手裏了,你還是小心點吧,別被這小子看似可憐的外表給迷惑了,他就是靠這個偽裝自己的。”蕭薇不像蕭興直想著要伍泰配合研究,她沒那麼多顧慮。
伍泰聽了,眉頭一緊,張口想要解釋什麼,但看到蕭芮的眼神,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什麼都沒有說。
他想說他並不是想殺蕭興,但是蕭薇說的對,他已經殺了一堆蕭家的手下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誰會信?
蕭芮默然無語,望著伍泰,那眼神中有責備,有質問,有關切,有疑惑,過了半晌,她還是對蕭興道:“讓我和他單獨談一會,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
蕭興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道:“我們在門那邊守著,一有情況,你馬上喊我們。”
“嗯。”蕭芮微微頷首。
“大哥……你就這麼讓那小子……”蕭薇還欲再說什麼,蕭興已經疾步過來,拉著她的手臂向門外走去:“別說了,三妹做事自有分寸,她不會亂來的,你安排好人手就是。”
待他們都退到門旁後,蕭芮才緩緩問道:“阿泰,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伍泰望著蕭芮。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在找一個‘黑拳拳手’的事嗎?現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這個問題似乎已沒必要回答,伍泰若非有那能力的話,大哥蕭興絕不至於將他抓到小鷂山基地來,更不至於如此如臨大敵地對待他。但是,蕭芮還是想從伍泰的口中得到答案。
伍泰因為脖子被兩層鎖帶固定,所以無法點頭,隻好低低地“嗯”了一聲。
“回答清楚點,你是不是?”蕭芮微提高了些聲音。
伍泰耷拉著眼皮,無奈地歎道:“是的,我是你們要找的人。”
“好。”蕭芮點點頭,又說道:“還有個問題,是你舒馨姐讓我問你的,她帶你去Z市那晚,Z市那起屠殺‘西將幫’和警察的暴力事件,是不是你幹的?”
“是我幹的。”伍泰的聲音忽地變得有些淒涼。
“一百多人,包括數名警察,都是你殺的?”蕭芮的眼中有怒有驚,更多的是傷心。
“人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