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泰心頭一跳,趕緊打開房間的燈,這下才看到張岩正蜷縮得像隻蝦米似的坐在牆角,瑟瑟發抖,緊閉雙目,咬著嘴唇,臉色白得嚇人。
“你怎麼了?!”伍泰嚇了一跳,快步走到張岩身邊俯下身去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看起來,張岩似乎很冷,身子抖得厲害,一時似乎說不出話來。伍泰緊蹙著眉頭,心中焦急,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好,抬手用手背試了試張岩的額頭,卻發現觸手冰涼,像塊冰似的,並不是在發燒。
“怎麼回事……冷?你很冷?”伍泰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張岩似乎正極力忍耐著痛苦。
過了兩分鍾,見她仍不見好轉,伍泰幹脆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張岩的身子柔若無骨,輕若鴻毛,放到床上時,竟飄起了兩厘米,過了幾秒鍾才又緩緩落下。伍泰拉過毯子為她裹住了身體,但她卻仍是不停地打著冷戰。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伍泰用力地撓了撓腦袋,一籌莫展,他可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沒……沒事。”這時張岩卻勉力張開嘴,用顫抖地聲音說道:“我吃過藥了……一會……就沒事。”
聽到這話,聯想到今天晚上早些時候她跟自己說過的話,伍泰已經猜到張岩必是有什麼頑疾纏身,而這頑疾,可能就和她的異能有關。
“我現在該怎麼做?”伍泰坐在床邊,扶著張岩的肩膀說道。
“抱……抱著我。”張岩仍舊抖的厲害。
沒有任何猶豫,伍泰立刻依言將裹著毯子的張岩緊緊抱住。詭異的是,他竟清楚地感到懷裏的肉體發出一陣陣刺骨的冰涼之意,但這股冰涼,一遇著他,立刻刺激他的身體發熱,不到半分鍾已是滿頭大汗,比關在桑拿房裏還要悶熱,幾乎喘不過氣來。但與此同時,張岩卻漸漸地不再發抖,如紙般的俏臉也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亦均勻了起來。
“啪!”的一聲,床架倒塌,伍泰抱著張岩從床板坐到了地上,當然,著地的是伍泰,張岩隻是坐在他的懷裏。
長喘一口氣,看到張岩慢慢恢複正常後,伍泰鬆開了她,滿頭大汗地站了起來。因為體質特殊的原因,從小到大能讓他流汗的機會並不多,像現在這樣在短短幾十秒內就大汗淋漓,還從來沒有過。
僅一喘息的時間,待他再回頭時,張岩已沒事人似的站在了他的身後,又讓他嚇了一跳。
“謝謝。”張岩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就是你說的我能救你的意思?”伍泰追問道。
“差不多吧。”張岩點了點頭。
經過這麼一出,伍泰更沒可能睡覺了,於是兩人爬到樓頂,坐在天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直到太陽從東邊徐徐升起,金黃色的光芒灑滿大地,新的一天來臨。
“這麼說,你從小到大都是和你爺爺在一起?”兩人聊了一通宵,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伍泰講,張岩聽,但是偶爾張岩也會發問,或回答他所提的問題,兩人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了解。
“嗯。我爺爺說,我與常人不一樣,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特別。”張岩抱著雙腿,下巴埋在膝蓋裏,輕輕說道。到現在,相處十幾個小時,如果說初見時她就像一座冰山的話,那現在這座冰山已經開始慢慢融化了。
伍泰點點頭:“嗯,我老爹老媽也是這麼說。”說罷長歎一聲,啪地一下躺了下去,仰望著清晨的天空。
“我們什麼時候走?”伍泰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