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規則是,”老鴇停頓了一下,見吊足了胃口,又扯緊了嗓子繼續道:“價高者得!”
“姑娘們會使出渾身解數來提高自己的身價,願意為了她們出價最高者,今晚便能夠與其春宵一度!”
眾人嘩然,柳巷花魁選拔出來之後據說是直接獻給王公貴族的,平時哪裏輪得到凡人染指?
千夜嗤笑一聲,暼了一下兩個一直站著沒敢動的女子,眼裏的厲光一閃而逝。
那眼神明晃晃地寫著:不好意思麻煩離我遠點!
銀發男子好笑的搖搖頭,額際處的麵具花紋即使在幽暗的環境中也亮著微光,透著股神秘。
“流雲,千夜不給本少麵子也就算了,這美人你可不能拒絕了啊!”
寧致遠對著銀發男子笑得漫不經心。
流雲無奈搖頭,“致遠,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
“唉!”寧致遠搖了搖扇子,看著流雲和千夜活脫脫就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神色。
“致遠,這次花魁選拔,你是要推人上去?”
“不,今晚我是來看戲的。”
屏風隔壁傳來女子的調笑聲,流雲沒再說話,垂下了眸子靜靜坐著。
一到三樓嘈雜聲一陣接著一陣,月傾瀾巧妙地避開兩個女子的圍攻,正受不了要回房的時候,一句狂妄之極的話,傳遍了三樓。
“本世子今天是一定要推選雲姑娘做花魁的,各位,這一夜春宵的時刻,還是讓給本世子吧!”
傾瀾轉頭向聲源看去,斜對麵處有個一身華袍的男子,玉冠束發,麵容英俊卻帶著一絲病態般的蒼白,周圍正環繞著許多美人,但他卻對她們沒有絲毫興趣,隻是盯著老鴇。
“本世子想知道,雲姑娘如今在何處?”
“這……”老鴇為難地捏了捏手絹,不知該如何回話。
今天除了流水軒外,柳巷聞名的青樓花魁都來了萬花閣,但她們現如今都在第四樓,這其中也包括世子所說的雲姑娘。
可上麵那些人得罪不得,這世子也是有名的不達目的不罷休,非常難纏,雖然她背後有容妃,卻也兩邊都不好得罪。
“世子?”傾瀾挑眉。
沈舜湊過來低聲道:“這是當今皇上的胞姐與外姓王劉輝一脈的,出生便被封為世子,因為從小被寵溺得比較厲害,性子也無法無天,在京城裏麵屬於作威作福最厲害的人物。”
傾瀾輕飄飄地瞥了沈舜一眼,心想你平時也挺紈絝的。
沈舜頓時看懂了她的眼神,有心想反駁,可他和世子一群紈絝子弟平日裏的確走的挺近的,隻能苦笑道:“我現在不是改邪歸正了嗎?”
這個有待考證。
傾瀾笑了笑,抬眼看向四樓,心裏越發好奇了。
寧致遠饒有興致地看戲,目光環繞了一下四周的屏風,道:“敢問哪位美人是讓下麵那位世子殿下心心念念的雲姑娘?”
“公子,是我。”
山穀鶯啼一般的柔軟聲音穿透層層幽暗,寧致遠循聲望去,卻看不到她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