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通道讓人看不清周圍的景象，隻有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徘徊在耳邊，從黑暗中蔓延出很遠，又帶著讓人心悸的回響，躥了回來。
因為之前在焱的事情上停頓了一下，所以等傾瀾走進密道的時候，前麵那一群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慢慢地順著密道行走著，她眸底逐漸泛起淡淡的紅光，視覺便一下子清晰了許多。
這雙眼……
傾瀾抬手輕觸自己的眼睛，片刻後放下來時，有細碎的紅芒從指尖散落在空氣中，消弭於無形。
而已經走出密道的流雲卻頓了一下，回眸看去，卻隻有無盡的黑暗映入眼底。
出口處是一個房間，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置放，看來純粹就是個中轉的地方。
“流雲，你說藍清月怎麼還沒過來？”千夜挑眉。
“估計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哦？”寧致遠問，“我們在這裏等他嗎？”
“你想等嗎？”流雲反問他，目光卻看向水涵。
水涵站在原地，坦坦蕩蕩地接受了流雲略帶深意的目光，麵具遮住了臉，不過不難想象，估計還是一臉萬年不變的冰山。
不過很快的，流雲輕輕笑了笑，“走吧。”
說完不待別人的想法，就離開了房間。
“好好好，都走了都走了！”千夜揮揮手，打了個哈欠也隨著流雲離開。
所以當傾瀾終於從密道走出的時候，站在外麵等她的隻有水涵一個人。
“咦，水涵你怎麼還在等我？”傾瀾有些驚訝，她以為會一個人都看不到了呢，畢竟看那群人也不像是會等人的樣子。
“嗯，走吧。”水涵應了一聲，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走向房間門口。
傾瀾呆呆點了下頭，跟了過去。
出了門口，外麵的喧囂便盡數擠進耳中，傾瀾定睛看去，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空間，寬闊無比，就是不怎麼高，平直的牆壁四四方方地壓下來，像是被裝進了鐵籠子裏麵。
四周的牆壁上都被點了燈，微微搖曳的燭焰照出一堆衣著華貴無匹的人，也同時反射出他們臉上麵具的冷光。
不過華麗的衣著並不能證明什麼，這裏的吆喝聲絲毫不輸給平常一般的賭館。
不遠處這時候就有一個大嗓門喊道；“老子押注，十萬兩黃金！”
“……”傾瀾知道能來聚寶莊的人非富即貴，不過一出口就是十萬黃金，口氣還這麼隨意，仿佛說的不是錢而是一堆廢紙，也太土豪了吧。
土豪求抱大腿啊！
“走，我們去逛一圈先！”傾瀾的聲調微微上揚，話音未落身影就靈活地滑進了人群中。
水涵麵無表情的臉似乎有點崩裂，卻也沒辦法，隻得跟著她。
一圈下來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水涵一直在她身後緊追著不放下，傾瀾終於停住了動作。
“有發現嗎？”追的頗為辛苦的水涵鬆了口氣，問道。
“麵具的顏色和質量都不同……”傾瀾摸摸下巴，“黑色，藍色，紅色還有金色，按著這個順序，每個階段的待遇都不一樣，能夠借錢的數量也都隨之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