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籍跟著施春花走到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中間,這群男人的肚腩普遍都很大,象征著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施春花向大家介紹吳籍:“這是我的兄弟,吳籍,我的幹弟弟。”然後就開始吹噓吳籍在風水方麵的出眾才能,吳籍自己都有點臉紅,所以也就表現的特別謙虛。這樣的一個副作用,就是讓大家感覺這個年輕人高深莫測,眾老板都心下以為---高人就該如此。
如此給吳籍帶來了一個好處,就是他賣的樓特別好賣。購買這類商務樓的本就是各大中小及微型企業的老板,這些人本就在一個圈子,按照老百姓的話叫上流社會。吳籍也算小有名氣,所以兩個月下來,他的銷售量整個中心第一。
老板十分高興,把吳籍當成了寶,立刻就要提升為銷售經理,吳籍到是一口回絕,盡顯高人風範。
翠湖西岸,距離施春花的那棟辦公樓不遠,有一個高檔茶樓。窗向東開,正好可以避開下午過於燦爛的陽光,並且可見滿目青翠的翠湖於高樓之間波光鱗動,確是一個休閑的好所在。在三樓的一間豪華包房內,有一個男人撅著屁股趴在窗台上。偶爾有一兩個美麗妙齡的女子經過,男人的腿便反複的交叉重疊,似乎是十分不安。
這人正是李開平,他在酒吧邂遇,認識了阿柳,明知阿柳不是什麼好來路,但是,那女人卻總能在**的時給他很另類的享受,所以他有點舍不得離開,天天和阿柳成雙結對的出入。一次,阿柳帶著他,去見識了一下地下賭場,他便瘋狂的迷上了賭博。十賭九輸,更加上阿柳刻意而為,所以,很不幸,他的積蓄全輸光了。為了翻本,通過阿柳的手,又借了阿飛二十多萬,如今,他就是在等待阿飛這個債主的到來。
阿飛喜茶,尤其是喜歡正宗的普洱,這家茶樓的茶不一定好,但是李開平的茶好。那是別人孝敬他父親的陳年普洱,出自美麗的西雙版納,據說保存時間已有十年以上。
他的父親李剛現在主管政法工作,正是仕途光明。母親前幾天去了北京看奧運會,他本打算也去看看這難逢的盛典,但是想了半天還是沒去,因為債主追債來了,更要命的是對於這個債主,他知道他不能躲。
正麵人物的舉止各有各的特點,但是反麵人物卻總是相似的。阿飛出門也喜歡帶著幾個小弟,而且都是一身黑西裝,在這燦爛的陽光下,顯的那麼的……沒品位。
沒品位的阿飛鑒別起普洱來卻是行家,掰下茶磚一角,洗茶,分茶,見茶湯紅亮誘人,一口喝下,滑潤舒適,於是大讚好茶。猙獰的反麵形象溫柔起來,連半禿的頭頂都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開平啊。”阿飛說道。李開平一楞,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該來的總會來的,李開平望著阿飛,心忐忑的跳著,說道:“飛哥,再給我一個月,我把錢湊起了還給您。”
阿飛沒有回答,卻突然轉移了話題,說道:“開平,你也是年齡不小了,難道不想幹點自己的事業出來?”言語很是親切。李開平說道:“飛哥,誰能沒這想法啊?但是一沒本錢,二沒項目,這事,難啊。”心下卻道:“我哪裏是那塊料啊?”
阿飛喝了口茶,說道:“我這有個項目,做國際貿易,現階段主要是從東南亞進些玉石之類的做轉口貿易,現在缺個人掛帥,開平我看你行,放心,其他的專業人才我們都是現成的,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牽這個頭。”
李開平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已然楞了。蘋果從樹上落下的概率有多大?落下的同時樹下正好有個人的概率有多大?那個人正好是個物理學家的概率有多大?這個物理學家能從蘋果落下發現萬有引力的概率有多大?阿飛這話的可靠程度就有多大。話音有點發顫,說道:“飛哥,你不要和我開玩笑。”
阿飛說道:“開平,這是事實。注冊資金五百萬,你占20%的股份,扣除你欠我的三十萬,你可以占15%的股份,總經理由你來擔任,若是沒意見下周就可以簽合同。”
李開平突然覺得阿飛很可愛,他很想抱過阿飛那半禿的頭頂,狠狠的吻上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