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小巧的身影順著河岸跑去,消失在那片金光中,吳籍想起些看過的圖片和資料,脫口而出,“藏羚羊。”站住身子,對著馬麵喊道:“這裏是哪?難道是青藏高原?”
馬麵點點頭,金霄聽見,奔跑著撲入吳籍的懷裏,問道:“這裏是青藏高原?我真的跑道青藏高原上來了?”
吳籍笑著說:“沒錯,而且你還是登過雪山而來的。”說著,指著那群藏羚羊說道:“看,那就是藏羚羊,多頑強的生靈啊。”
“這裏真美,好藍的天,好白的雲,好漂亮的雪山和藏羚羊。”金霄拉住吳籍的手,小丫頭對自己已經跑到了世界屋脊上還猶有不信,在她心裏,這遠比她跑到外星飛船上更值得興奮。
吳籍愛憐的幫金霄戴好帽子,說道:“這裏陽光毒,注意遮著陽光,小心把臉曬成紅蘋果。”金霄說:“那多漂亮啊,我就希望有那樣一張臉,就象那歌裏唱的那樣。”說著,竟自唱起歌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她那粉紅的笑臉/好像紅太陽/她那活潑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有著能量晶體,小丫頭中氣實足,歌聲悠遠,向那藍天飄去。唱完,拉了拉吳籍,嗔道:“木頭,該你了。”吳籍笑笑,接著唱道:
“我願拋棄了財產/跟她去牧羊/每天看著那粉紅的笑臉/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裍/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牛頭馬麵停下腳步,也靜靜的聽著歌聲,那歌聲很近,又很遠。近的,就在身邊,遠的,就如在那幾萬光年的家園。
……
四人在這片區域內轉了兩天,馬麵和牛頭時不時的進行著測量,偶爾還拿出一張紙,類似地圖,在上麵畫著各類符號標記,處處透著神秘。
草原上的草還沒泛綠,但氣候已經慢慢變熱,白天看那頭上的太陽,夜晚看暗夜裏的星星,吳籍知道,他們行進的方向是慢慢的向南。
四人行動極為緩慢,這一路下來,全無人煙。行止第三日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幾陣槍聲,短促,急迫,隨即又恢複了安靜。
四人站立住,極目望去,草原變的不安靜起來,一群藏羚羊飛馳著向前方跑去,動作慌亂而優美。一些叫不出名字來的鳥,撲騰著翅膀,飛向天空。
停頓片刻,見四周並無動靜,馬麵說道:“走吧,最好不要惹事。”便繼續向前。牛頭走在前麵,心下十分惱火。兩日來才走了不到十公裏,偶爾還要涉水而過。那水淺不過膝,雖然冰涼刺骨,但牛頭並不在意這些,相反,那份濃稠的泥濘就讓他感覺討厭了。望望後麵的吳籍和金霄,每到涉水處,吳籍便抱過金霄躍過,所以那小丫頭的鞋襪幹淨,未沾半分泥水,而吳籍的那份輕盈,更讓牛頭平添了幾分羨慕。
除了冰淇淋,牛頭對一切粘稠的東西充滿了反感。現在,他已經習慣用地球人的可見光波段的波長視角看世界,將其他的波長尺度望到的事物全部的模糊掉。這樣,他看人類的身體,不再到處都是惡心的黏液,和以前相比,便好看的多。隻不過眼前,這些討厭的泥漿卻是用地球人的視角也可以望見的,他不能無視。
又趟過一條淺河,前方是一片比較開闊的平地,幹爽的如頭上的藍天。牛頭踏上,長出了一口氣,舒服了很多。甩了甩了鞋上的稀泥,走了幾步,腳下呱嘰呱嘰的響著,象褲腳裏紮了兩隻蛤蟆。
搬過了一塊碎石坐下,牛頭脫掉鞋襪,那鞋裏都灌滿了泥水,甩到一邊,鬱悶到了極點。
吳籍、馬麵也學著牛頭,搬了塊碎石坐下。吳籍取出水,給金霄喝了。金霄則直接坐在吳籍懷內,摟著吳籍的脖子,這次旅行是被迫的,但竟是生平未遇的奇妙經曆,雪山,冰河,還有那碧藍碧藍的天,望也望不夠。
這時,吳籍聽到一陣“突突”的聲音傳來,正是原來槍響的方位。抬頭望去,遠方地平線處出現了三個黑點,隨著那“突突”聲越來越響,那黑點漸漸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