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怒道:“你好好看看,你確實不認識三王子?”金霄白了牛頭一眼,說道:“你不信我說的就把我放了啊,香巴拉那麼多人,你隨便找一個問問,看看他們認識三王子不?”她如今被抓,卻絲毫不怕,竟和那牛頭馬麵調侃起來。這原因一是她生活在流氓之家,她父親金龍就是個大流氓,她從小就在流氓群中長大,第二也是這些時日和吳籍闖蕩過來,見識日深,已不複是當初那個豆蔻少女。
馬麵道:“我自會去問。”然後又問道:“你們怎麼來到這裏的,你怎麼和一頭恐龍在一起?那吳籍呢?”
金霄說道:“我們遇到雪崩了,這都是牛頭惹的禍,好在我們大難不死,從雪山上掉下就到這裏來了。然後遇到了那個恐龍,可厲害了,結果被我家吳籍給打了一頓,然後它就聽我的話了,帶著我到處遊玩。可是,卻被你們打傷了。”說完掉了幾滴眼淚,卻是心疼起阿龍的傷來。
牛頭大是不信,說道:“你說吳籍能把那頭恐龍降伏掉?”他和馬麵兩人剛剛被那恐龍弄的好生狼狽,隻有動用了熱武器才略占上風,現聽過吳籍如此厲害,大是不信。兩人心下俱道:“這吳籍越來越厲害了,卻是不好對付。”
小丫頭自然不知她胡亂編製的謊話讓牛頭馬麵大是緊張,猶自絞盡腦汁胡編,把那吳籍說的甚是勇猛。她心下以為如此這樣,定能讓吳籍威風,同時自己也是大有麵子,卻不知這讓牛頭馬麵對吳籍多生出幾分防備來。
吳籍帶著阿龍回到山殿,好在阿龍傷勢不重,隻是走的慢些。找到那庫利卡,把阿龍交給他,讓他帶去治傷,自己卻竟自來找三王子。
三王子卻甚逍遙,正在屋內作畫。見吳籍進來,示意自便,仍就繼續畫那圖畫。吳籍也不入座,站其身邊,放眼望去,卻見那三王子正在畫一幅竹葉圖,滿紙盡是葉子,隻是奇怪,卻無枝條。心下詫異,也不吭聲,隻默默觀看。
三王子又畫了幾片葉子,放下筆,對吳籍說道:“你看我這畫如何?”吳籍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方說:“我不懂繪畫,所以看不出王子的高明之處,但甚是詫異,為何隻有葉子卻無枝幹?”三王子笑道:“沒有枝幹看來如何?”吳籍道:“總有不安定之感,似乎各片葉子都是獨立的,而不成為一個整體。”
三王子哈哈大笑,連聲說好,笑完,又拿起筆來,刷刷墨落處,那些葉子已經被幾根枝條連成一片,卻是一株翠竹,雖然隻有一色,但卻顯出那蒼翠的神韻來。
甩掉筆,又問吳籍道:“如今又如何?”吳籍笑道:“如今甚好,我已能夠望見它的蒼翠了。”三王子眼望著吳籍,突然問道:“那你是否感悟到什麼?”
吳籍被突然一問,隱約之間似乎抓到了什麼,但腦內甚混,卻不甚清楚。望那翠竹,呆呆發楞。
三王子道:“若是先有此畫,而突把枝幹抽掉,那有如何?”吳籍說道:“那樣,將葉落一地,竹不成竹了。”三王子道:“葉被枝幹所支撐連接,所以才能獨顯蒼翠,那是無盡的生機;而枝幹已失,隻有殘葉堆積,生機不在,隻存傷恨,盡是凋零蕭瑟之意了。如此這般,你還不明白?”
吳籍突然象被醍醐灌頂般,說道:“王子此話說的是那節點?”三王子道:“正是,你能明白,不妄我畫此畫給你。”說畢,又提起筆來,在那畫上書上幾筆,卻正是一對:
“一根幾節稱天地,兩角數片非乾坤。”
書畢,落上款,拿出些印章,輕蓋了上去。吹幹墨痕,然後卷起,送給吳籍,說道:“我以前遊曆山川,曆經塵世,化名甚多,幾個名字也是小有名氣,其中不乏畫者身份,此畫也算精品,送給你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