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依舊還在選擇逃避,而我正好空牢牢的一個人,是以每天還沒到去幼兒園接霍念念的時間,我都會提前出門,然後在街邊慢慢的逛著。念念曾經好奇地問我“小姨,為什麼最近你總是買一些奇怪的東西回來。”
在小孩子的眼中,她用不上的東西總是奇怪的,而我,在不斷花錢中好像至少能找到一點存在感。是的,存在感,那個姓陸的男人自從那天回來後,又已經整整十天沒有聯係我了,甚至……甚至連一個威脅挑釁的短信都沒有。
我這段時間也在想,他其實之前並不是真心想要動小鎮的吧,一切無非就是想要讓我出麵,他的威脅,他的故意也許隻是為了見到我。人說,真正對一個人死心的時候,是不會去在乎這個人的什麼了,不會喜歡,不會保護,不會威脅,也不會故意。
“謝小姐吧?”我正一個人在幼兒園正對麵的大樹下踱著腳步來回走著,此時距離我們家霍念念下課還有二十分鍾的時間,而我卻已經無處可去了。
聽到有人喊我,我疑惑地轉身過去,卻在看了一小會時間後才認出來來人。
“謝小姐不認識我了麼?我們家孩子和念念是同班同學,我們以前還在肯德基裏一起帶孩子玩過。”來人卻是紫衣女人,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丈夫董大鵬是陸祖宗公司裏的老股東,但因為手裏的股份少,從前一直扮演著牆頭草的角色,周旋在陸爵和周嫻之間的。
“董太太,好久不見,也來接孩子?”我清楚的記得上一回她家孩子欺負我們霍念念的場景,後來若不是陸祖宗出現,彼時軟弱的我,又該如何保護我的孩子?!可我知道現在卻不能裝作不認識,我不能給孩子樹敵,卻也不能表現的像軟柿子,任人拿捏,我不能讓她讓她兒子再欺負我的念念。
“是啊,我們家兒子在家裏玩了幾天也鬧著要來幼兒園上興趣班,我一打聽,念念曉明他們好像都在學畫畫,索性也將他送了來。”紫衣女人憨態可掬地笑著,全然沒有那天的囂張氣焰,她的眼珠不停的轉悠,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掃視著,似乎在考量著什麼。我極不喜歡別人這麼看我,特別是不喜歡的人。
我微微側過身子,避開她的打量,我說“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先進去接孩子了。”
“哎,謝小姐。”她疾聲喊住我,她說“這時間還早,不知道謝小姐賞臉與否,和我喝杯咖啡吧。”
“不用了,我……”
“謝小姐,難不成是因為和陸總在一起的關係,所以不屑和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在一起相處麼?也是,我們家兒子以前不懂事,我也一直很想為這件事好好和你道歉一下。這誤會以解不宜結,你說,今後咱們不都還是一家人麼?謝小姐,你要是不去,就說明你還在怪我和我兒子。”紫衣女人說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好像她篤定了我不會想背負著一個記恨一個孩子的罪名。
我遲疑了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
跟著紫衣女人走進附近十米遠的咖啡館,進門的時候,我隱約聽到她和服務生說“之前有訂位的董先生,三位。”,我的心猛的一震,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起來。
“董太太,我……”
“既然來了,就別再推辭了。我們家那位已經在這裏恭候謝小姐你多時了。”紫衣女人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就連笑也變得奇怪起來。
“董太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故意的!抱歉,這頓下午茶我喝不起。”我臉色一變,轉身就要離開,卻一把被她牢牢抓住。紫衣女人的力道很大,她轉身朝不遠處靠窗的位置喊了一聲,很快那位董大鵬,地中海且油光滿麵的男人就出現在我的跟前,他裂開嘴在笑,可我卻忽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服務生上咖啡的時候,偷偷瞥了一眼我,也許是前麵在咖啡店門前那一幕委實讓所有人都唬到了。我想要離開,卻脫不開一個男人的力道,那一刻,我忽然很想陸祖宗。
紫衣女人在她老公耳邊說了什麼之後,起身離開了,桌上的三杯熱咖啡還在冒著熱氣。我一直沒有看那個董大鵬,冷著聲音淡漠地說“說吧,這麼大費周折,煞費苦心的要見我,我想董先生不會隻是想和太太用這樣的方式請我喝一杯咖啡吧?!”
董大鵬其實長的並不難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還算那麼回事,可偏偏組合在了一起就變了味道,加上那地中海的腦門和總是泛著油光的臉,無一不讓人作嘔。我想我在起初帶團時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直到現在,從來沒有改變過對他討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