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話可這、卻成了誰的世界?(1 / 3)

“你真是個大傻子,你今後的路還很長,而我活不過幾個月了。你陪著我浪費時間,你甘心嗎?”誌偉捧著漣漪的臉,凝望著她的眼睛。

當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開始鼓掌,為他們而喝彩。

懂得太多,看的太透,你就會變成世界的孤兒。很多事,唯有當距離漸遠時,才能回首看清它。

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

“我心甘情願,就讓我陪著你吧,再短的時間也好。”誌偉摟著漣漪。兩人縮在一起。誰都不希望彼此分開。這樣的一對情侶,不得不讓人可憐又心疼。又羨慕。

清晨。

卡其色的長裙,白色長袖,飄在衣底淡藍的圍巾隨風飄落。一雙讓人不敢注視的眼睛。清揚的劉海恰巧落在眉宇間。我手裏捧著麥香熱奶茶 和莫顏往班門口漫步走。周圍的男生,不知有多少,都注視在我這裏。

“你看,你看,蘇晴藍和林梓楊昨天···。”說到這兮子欲言又止。

我和瀟瀟緩緩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此刻,教室裏異常的安靜。

“哎呀,這有些人,就要學會安分守己才能在聖其亞待下去,否則啊。”康清碩冷哼一聲。然後,冷不丁的看著我。

我華華麗的拎起背包,走出了教室。雙睫毛下的大眼睛有力的瞪了一眼康清碩。

人群黑壓壓的一片,都似乎在擠著看什麼東西。

“我啊,你看那還是什麼。”

“走去看看吧。我猜,是校園舞會開幕了吧!”恍惚,我眼裏多了分笑顏。

果然,校門口貼著一張告示:

“······本次第36界“校園舞會”將正式在9月25日舉行。請各位同學攜舞伴前來校園舞廳參加······”我嘴裏輕聲細語的念著,目光呆滯,霎那間,她又想起了一個人。她的舞伴。

“我啊,對不起喏,【校園舞會】的事,我可能去不了了。我要去拍一組時裝周,沒時間。你自己去好不?”莫顏苛求的說著。

“死丫頭,好吧。算了。”我還是答應了她。

“誒,想好邀請誰當你的舞伴了麼?”一個聲音悄悄爬到我耳畔。林梓楊還是像往常那樣把頭探在肩上。

“啊···!”我又大叫“你誰啊”

“嗬嗬···!又不認識我了。”我一個回頭,在擁擠的人群中,恰巧那唇又不小心碰在···還好此刻沒人在意,不然又???完美的弧度,完美的回頭,甩在那臉上,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呃???不好意思”我頓時亂了手腳,連忙道歉,轉過身微躬。抬起頭,看見那劉海翹在眉宇間,隻有釋然,再無其。

“我,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麼?”林梓楊紳士地伸出右手,左手別在背後,身體微微向前軀。

“林梓楊又在幹嘛,真實不可思議。”

“就是就是,這個蘇晴藍竟有如此魅力,蠱惑人心啊。”閑言碎語接踵而來。一些女學生甚至對她指指點點,私下議論紛紛。

我不敢抬頭,雙手隻是緊緊握著奶茶,不敢出聲。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是楓葉的季節。路旁堆滿了火紅的楓葉,正好襯托了美如畫的景。她失聲,不作答。隻是猶豫。

“怎麼?不敢嗎?”林梓楊翹了翹眉宇。

“哼,誰說我不敢啊。好,我答應你便是。”我冷哼,大眼睛一瞪,轉身就走,披肩發,甩起,可這、卻成了誰的世界?顯然。

林梓楊眨了眨眼“嗬???還是當年的脾氣,一點都沒變。”說著,眼眶裏多了幾滴淚花。他收手,消失在這小路。

“哼,好啊,蘇晴藍,我讓你跳得好這舞。你絕對不會失望的。”躲在那梨樹下的康清碩眨巴著眼睛,雙手報臂,纖細的腿映襯在樹下,格外的耀眼。

在暗黃的路燈光下,修長纖細的腿下踏著白色的帆布鞋,露出一半嫩白的腳踝,靈氣的像童話裏的小妖。我耳朵裏塞著純白色耳機,我不禁哼唱起來。突然我停住腳步,抬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爸爸,我走不動了,你背我走好不好?”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對著爸爸撒嬌。

“好好好···爸爸背你。”女孩的爸爸順從著她。這恐怕是世界上最溫馨,最幸福的一幕了吧。

我腦海不禁浮現出一幕:那是一個晚秋,在我十七歲的那一年,那天,我像往常一樣,獨自走在這條街上。聽著最熟悉的歌曲。我的爸爸想往常一樣等待我回家。可是當爸爸朝對麵馬路走來,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撞到了爸爸,可惡的車主,肇事還不停下,飛奔走了。隻有躺地血流不止的爸爸,我不知該怎樣做,急急忙忙的打了120,當救護車來的時候,自己卻不敢上車,隻是讓媽媽一個去了,因為我害怕結果,我擔心。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向前跑,突然看見小胡同裏好像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上前去看了看,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連自己也不知道了……不幸的是,最終,爸爸還是離開了世界。

想到這,我潸然淚下。順著牆角,滑了下來。

頃刻間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終於,我把頭埋在膝蓋裏,嚶嚶的哭出聲來。

在這座座流動的城市,一個倔強的女孩子,在空曠無人的街角泣不成聲。眼睛本來就很大很美,黑亮的眸子裏水珠滾落,有一種攝人心魂的淒美。

一個人若是哭了,不是因為太不堅強,而是因為堅強的太久了。

第二天清晨,亦我一人獨自坐在僻靜的湖畔。幹淨的劉海垂落在雙睫毛上。微微睜開眼,眼睛裏依稀有幾滴昨日未幹的淚滴。幹淨的肌膚鍍上一層細膩的晨光。在這空曠的地帶,我好像看到爸爸和媽媽還有我相擁在一起,那還是一個溫馨的家庭,媽媽愛她,爸爸愛她。可是這一切都隻是幻覺罷了。

湖邊有點冷,凍得我瑟瑟發抖。丹頂鶴在草叢中舞著。這一景恍惚有點美。靜靜的湖邊裏一個林梓楊一步一步的走近,那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我低著頭看見地上有一雙熟悉的鞋子停在自己麵前,忙哽住聲音,抬頭看去,在一刹那卻有一顆積蓄的淚不小心滑落。目光呆滯的望著地麵,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接著睫毛一顫,就掉下一顆淚來。

林梓楊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站在她前麵定定的俯視著她。我一看是他立刻停住哭聲,窘迫的想要逃跑,忙用手背胡亂的抹了幾下起身就跑。林梓楊見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又慌又心疼,連忙將手搭在她臉上,用拇指為她擦眼淚。

天空零星下著小雨,林梓楊撐起手中的雨傘,為我打著。然後我木訥的抬起沉重的腦袋,林梓楊穿著西裝濕淋淋的站在她麵前,有水珠不斷的順著他垂著的劉海滾落,他墨黑色的眼睛盯著她,胸口上下起伏。

她站起身,和他隻有幾步的距離,大大的眼睛與他相對,嘴一扁,眼淚就掉下來。

她哭的像個委屈的孩子,咬著唇看著他的眼睛,精致的臉蛋像是被雨水衝掉了顏色般,蒼白的讓人心疼,

林梓楊大步走上去,伸手把她攬在懷裏,緊緊的抱住,就好像下一秒她就會從他空洞的夢裏消失。林梓楊將自己額外套脫下,披在我身上。

我的頭暈暈的,冷到身體都麻木

“回家吧。”

“我哪有什麼家啊。”幹裂的嘴唇,緩緩說出。

放眼望去,湖畔生物另一邊長滿了鬱金香,風信子和水仙花,香氣馥鬱,繁花似錦,放眼望去就像是在大地上鋪了一條巨大無際的花毯子,綿延數裏,美的讓人窒息。

“隻要還有親人在,那就是家,是你不可否認的家,你明白嗎?不要任性了。”林梓楊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的口吻一般教訓我。

我撇了撇嘴,像做錯了事的小貓一樣。低下頭。不知為何,林梓楊竟然咯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長不大啊,你總是那麼幼稚,孩子氣,跟我走,我送你回家吧。”

“誰是孩子啊,我才不要。”稚嫩的語氣,讓林梓楊又不禁笑了笑。

“我們都還是孩子啊。”說著林梓楊坐在了我旁邊。“每一個人,在沒有真正經曆過磨難,真正強大之前,都還隻是孩子。”

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響起,是豎琴特有的純淨空靈,小女孩在彈琴給花兒聽,那花兒也似乎開始蘇醒。

這裏多風,在郊外遍布著很多白色的風車,安靜優雅的轉動著,像是花兒們忠誠的騎士。花海在暖風中隨著琴聲泛起一波一波的浪,那隨之而來的花香濃鬱的撲在她的臉上、睫毛上,波動她軟軟的發絲,讓人沉醉。葉瀟瀟說,女人的世界比男人的要美麗的多,因為女人的色覺能夠辨別出更多的顏色。那些鬱金香、水仙、百合、風信子親密的挨在一起,仿佛要詮釋這世間最美好的顏色。而我的人生中第一次慶幸自己是女孩,是在遇見林梓楊的那一刻。

*

“走吧,上車!”這一次我沒有拒絕。

“一會我們先去吃早餐,然後,我們去挑選後天參加舞會的禮服,好嗎?”林梓楊撫了撫我的頭發。兩人上了車。

在早餐店,我臉色蒼白,不比往常,話很少,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呆呆的望著地板。

“你在想什麼?”

“···”

我的手機響起··········

有一條短信:我是葉瀟瀟,我結婚了。

不時地淚又不小心滑落。這一慘,我隻喝了些粥,在沒有吃什麼。

“我們去【埃弗威爾禮服時裝閣】吧,我覺得,那裏的禮服比較好看。”

我還是心不在焉“恩···隨便。”

一座華麗如宮殿般的大廈,四五米寬的雕花鐵門緊緊關閉,從門裏望去,是對開的雕塑噴泉華麗的大門,一個好看纖瘦的男孩子站在大門口接待,似乎一切都已安排好。

“我,你看這件寶石藍的裙子怎麼樣。”這件裙子上有幾顆顯眼的鑽石。

“恩恩,好漂亮。”什麼樣的男生竟然細心到這種程度,連我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與尺碼都清清楚楚。我迫不及待的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出來之後的一幕更是驚豔,連林梓楊也萬萬想不到,世界竟會有如此驚豔的女子。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款式,還有啊,這尺碼也剛剛合適。”我的心情已多雲轉晴。

“我想知道,就必然會知道。”然後就是坦然一笑。

“哎呦,這是誰啊。”康清碩從不遠處走來,她看見的隻是我的背影,隻是覺得像極了。卻當我轉過身來時,這分驚豔,連康清碩都不禁感歎。盡管有再多的嫉妒,羨慕,也不得不承認,這般的驚豔,這般的美麗。康清碩還是收起了羨慕的眼光,“你在這做什麼啊?”

“當然是挑選禮服咯,不然還能做什麼?”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盯著康清碩,這股鋒利眼神似乎怔住了康清碩。

“噢,是嗎。”康清碩雙手報臂,腳步還是像往常一般一前一後。

“誒誒,我,你看這雙鞋子怎麼樣,黑色,高跟,簡約,素樸華麗又不失典雅,剛好襯托了你的氣質。”林梓楊說的激動不已。有一股忍不住的興奮。

“咳咳、、、、、、”康清碩故意咳了咳嗽。“你的舞伴是林梓楊?”這語氣有點驚訝,有點不相信。不過,兩人穿著禮服站在一起,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造地設。

“對啊,我的舞伴是林梓楊,你呢?”說著,我故意將手攙扶到林梓楊胳膊上。林梓楊雙手插口袋,輕蔑的望著康清碩。

“我的舞伴是John,你的寶石藍鑽,有點紮眼喏。”康清碩眼裏有幾分飄忽不定。Jhon,是這學校唯一的英國學生,和他在一起,完全就是為了滿足康清碩的虛榮心罷了,其實,捫心自問一下康清碩,她真的愛Jhon嗎?嗬···!

“是哦,我的藍鑽是有點紮眼喏,不過這正好啊,能襯托出我的氣質,能在一幫人群裏讓別人一眼就能認出我來,這不好嗎?”我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跟你在一起站著,我比你更閃爍,更耀眼。

“你····”這讓康清碩不禁啞口。“Jhon,我們走,哼。”“哦,好,那我們去【法讕繡】吧,那裏也很不錯。”Jhon用不整齊的中文說著。

而在一旁的我,卻一直在得意得捂手笑。

“你看這件藍色西服怎麼樣,你看剛好和我的禮服相襯,多好看啊。”在店口,有許多來往的路人都以為他們是情侶,這樣的般配,由不得路人拿起照相機,拍下合影。

“嗯,你說好看就好看。”他的嘴角微微牽起,抬起手習的揉揉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