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張鬆真還在仵作間裏,和仵作討論中毒的事情,他沒想到皇上會連夜傳他進宮,隻好趕快換了身衣服匆匆趕到了皇上的禦書房。
“皇上,老臣來了。”小太監進去通報了一聲,便帶著張鬆真進了禦書房。
皇上也不囉嗦,衝著張鬆真開門見山,“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這,老臣還在努力調查中。”張鬆真老老實實地回答。
“怎麼,有這麼難查麼?現在屍體也有,去查查這些人從哪裏來的,有沒有人見過,不就行了嗎?”皇上覺得這事兒辦起來應該是沒什麼難處才對。
“這……皇上有所不知,這畫像也畫了,印了好多份貼得到處都是,給的獎賞也不低,可就是沒有人來,就好像這些人從來就沒有在京城裏活過似的。除了屍體外又沒有其他的線索,所以……”
張鬆真沒有把話說完,躬了躬身子又把頭低下去,皇上明白張鬆真的話是什麼意思,直覺得那一股胸悶氣短的感覺又重新找了回來。
“不過,老臣有個非常大膽地猜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
張鬆真又躬了躬腰,慢吞吞地說:“老臣覺得這凶手應該跑不出參加活動的皇族子弟的範圍。”
“嗯?”這委實是個大膽的猜測,皇上長哼了一聲,將原本拿起的茶杯又放回到桌子上,“你說給朕聽聽,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鬆真也算是冒了回險,“皇上您看,這殺手很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可狩獵園這麼大,想要提前準備好就一定要知道太子殿下常去的位置才對。武將們以前去狩獵園也從來不和皇子、公子們在一起。能知道太子愛去哪裏的,就隻有他的隨從和其他的皇族子弟。現在,太子的隨從死了一個,根據當時的情形另一個也已被排除了可能性。”
這話說得很是大膽,也隻有像張鬆真這樣忠心耿耿的老臣才敢說出來。皇上會選擇讓他來接手這件事,就是因為對方對自己沒有二心,不會徇私舞弊。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更應該查下去,看看到底是誰想從內部毀了皇室的根基。隻可惜對方準備的天衣無縫,讓人查不出個頭緒,案子止步在了這裏。
“好吧,朕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皇上擺了擺手,一陣心累。
“老臣遵旨。”張鬆真的心裏也不輕鬆,慢慢退出了禦書房。
夜色已深,天上繁星閃爍。院子裏,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卻是無人欣賞美景。
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葉清雪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睡在她旁邊的蕭若塵知道她在想什麼,側過身去將葉清雪攬到了懷裏,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