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龍被安排在教室的後麵一個空位上,同桌是一個矮矮胖胖的男生。聶如龍坐下之後楊老師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教室又恢複了沉靜。聶如龍打開書本,略微掃了幾眼,索然無味。那些書中的道理在別人看來艱辛晦澀,可是在他看來如同吃飯睡覺一樣正常,看過之後幾乎不需要看第二遍就已經運用自如了,所以接下來的一堂課時間裏,聶如龍都在瞪著外麵的太陽發呆。
叮鈴鈴——!下課鈴響了,教室裏立刻就恢複了生機,喧鬧得象個菜市場。那個小胖男生忽然捅了捅聶如龍,伸出手來說道:“你好,我叫楊剛,希望以後能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聶如龍笑著和他握了握手,心裏立刻對這個小胖子有了好感,這可是這個班級裏第一雙向他伸出的友誼之手啊!楊剛的話音剛落,後邊立刻有人接上了話茬兒:“別聽他的,其實他叫小籠包!一頓能吃三籠屜呢!豬啊!”周圍的人立即起哄,笑聲一片。
“四眼,說啥呢?忘了上次誰的眼鏡掉女廁所裏了?”小籠包立刻堅決還擊,班級裏的笑聲更大了。坐在前排的幾個女孩子甚至不時地回頭偷看聶如龍兩眼,轉過身去之後就放肆地笑開了。
有人開頭,年輕人熟絡起來就容易得多了。一周的時間裏,聶如龍就基本把班級裏的人認全了。四眼真名叫易安,可千萬別被他的眼鏡騙住了,事實證明,眼鏡的厚度和學習成績的關係顯然不成正比。小籠包以易安舉例說,這家夥眼鏡度數和他看過的黃色書刊成正比。在後來的日子裏,聶如龍又給他加上了一條:包括那些禁止公共場所播放的小電影。
聶如龍的同桌看起來胖乎乎的顯得挺憨厚,幾天接觸下來他才發現,這個小籠包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他和四眼兩個人簡直是班級裏的活寶,一搭一擋配合得純熟無比,除了正經學習兩個人搭檔不上,其他方麵就像是連體嬰兒,似乎意識都是連在一起的。
也許是有了以前的經曆,聶如龍對這份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非常的珍惜,雖然高三課本上的東西對他來說基本沒什麼學的,可是聶如龍還可以看看別的,比如學校圖書館甚至是洛陽市圖書館裏的館藏。現在的聶如龍幾乎逮什麼看什麼,他好像一部饑渴的讀書機器,除了每天的吃飯睡覺和例行的早晚課,其他所有的時間都在讀書。
當然,在小籠包和四眼看來,聶如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混學生,和他們完全一樣,上課時候不是發呆就是看些與課堂知識無關的雜書。可是當高三學年第一次期中考試成績下來的時候,兩個人看聶如龍的眼神就已經完全不對了,那簡直是看向外星人的眼神!聶如龍居然在班級的前五名!如果除去一門英語不算的話,他就是班級頭號殺手了!從此小籠包和四眼對他莫名地有了一絲敬佩之心,對這些變化,聶如龍隻是一笑而過罷了。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聶如龍和四眼、包子等人已經完全打成了一片。終於到了放寒假的時間,雖然學業緊張,可是新春佳節學校還是放了幾天假。其他的學生家長都拉著孩子去上了各種補習班,不管有沒有效果,反正先讓自己心裏有個安慰。
“包子,你也去補習?”四眼看著背著書包神情恍惚的小籠包問道。
“補,補,補個屁!”包子顯然被四眼說中了,這個假期爸媽從上海回來過年,順便個他報了個補習班,包子提起來就來氣,忍不住學著HOTDOG唱到:“我說補補補補,越補越沒出息!我說補補補補,越補越像神經病!我說補補補補,越補成績越低……我說補補補!我的青春昏天暗地……”
“哈哈,老大,你看,包子瘋了……”四眼看著包子的慘狀哈哈大笑,今年多虧了聶如龍幫他和包子經常輔導,四眼才出乎意料地沒有掛科,而包子則貪睡貪玩,依然紅燈高掛。鑒於四眼今年的表現,遠在上海的父母打算接他去上海過個春節。四眼則極力邀請老大一起去,聶如龍本想回去看望慧海禪師和那個自己深深敬仰的人,可是想想臨行前被交代的話語,聶如龍還是放棄了回寺的想法,也就答應了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