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一停,四眼就推開車門蹦了下去,包子也竄了出來。“哎、哎,慢點!”釘子在後麵喊道,“咱們現在去後邊吃飯,跟我來吧!”
別墅後麵是個人工小湖,不大,幾十平米,建設得別有一番情趣。從五星酒店訂製的全套酒席不一會兒就端上來了,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各個菜都冒著熱汽,仿佛廚房就在旁邊似的。可是酒菜雖好,同樣的五個人卻找不回當年畢業時那同樣的感覺了。對聶如龍等人來說,那不過是幾個月以前的事,可是對從良和釘子來說,則已經過了二十多年。
四眼似乎有什麼心事,而釘子也似乎累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吃著飯,不一會兒夜幕已經降臨了。在湖邊喝著茶水,釘子躺在柔軟的躺椅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坐起來道:“對了,老大,有件東西得給你們幾個看看。不過,看了之後……”
“哦?什麼東西?”聶如龍挑起眉毛,眼神中透著詢問。
釘子閃身離開,不大一會兒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上麵有一道道的褶皺,顯得很是陳舊。釘子一言不發遞給了聶如龍,看到這個信封,一邊的從良也沉默了。
聶如龍打開信封,一疊略微泛黃的紙抽了出來。打開一張一看,赫然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隻是在落款的日期上,時間顯示已經是二十年前了。信封裏還有同樣的兩張通知書,分別是包子和四眼的。看著昔日為之拚命奮鬥的一張紙片,三個人的心裏百感交集。
聶如龍手裏的紙片裏忽然掉下來一疊四四方方的紙,被折成紙鶴的形狀上麵用碳素墨水畫了一個簡易的笑臉,旁邊簡單地寫了兩個字:“開心!”看字跡聶如龍認得,這是林蓓的筆跡。想起了林蓓,就想起了當初認識的一幕一幕,從兄弟們喝酒開始,到爬樓解救林蓓,再到校園裏的散步,畢業時的考試。曾經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真實而又虛幻。
“對了,老大,當初我和從良去領取通知書的時候,看門的徐大爺和我們說了一件事。”釘子的話打斷了聶如龍的思緒,將他拉回到現實裏來。“他說那幾天在我們學校門口總有幾個人在晃悠,曾經有一次還有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向他打聽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據徐大爺描述,很可能是你。”
“哦?”聶如龍有點茫然。
“對了,徐大爺說,聽口音那幾個人好象不是本地人。”
“哦?”聶如龍忽然想起了什麼,和四眼對望了一眼,證明了自己心中的驚訝。難道說,當初上海的那些人找上門來了?轉念又一想,經過了這些變故,尤其是二十年過去了,可能往事早就被人們忘卻了。可是林蓓呢?這些年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晚上,躺在別墅的寬大臥室裏,聶如龍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隔著不遠的另一張床上,四眼睡得正香。聶如龍想起了死去的老爸,想起了出塵的慧海禪師和神秘的楊先生,還想起了怪人師傅和那些艱苦訓練,想起了充滿生機的校園生活和林蓓……迷迷糊糊地,正要沉沉睡去之時,忽然白天那一股陰鬱森冷的感覺再度出現,滲透得脊背發寒,聶如龍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下一刻,沉睡中的四眼竟然也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醒來後警惕地查看著四周。
“四眼,你也感覺到了?”聶如龍有些驚奇地問道。
四眼點了點頭,悄悄地說道:“老大,我有一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今天在回來的路上就有類似的感應,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現在看來,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
聶如龍微微點了點頭,對於一般窺視的感應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是剛剛這股感覺卻非同一般,那不是普通的窺探所能產生的。讓聶如龍驚奇的是,四眼隻是練了些自己改良過的強身術,居然也能體會到這種異常的變化,難道說,前些天的時間異常變化讓四眼本身也有了特殊的變異麼?如果是這樣,那麼包子又會如何呢?
聶如龍信步走到二樓的陽台上,夜晚的風徐徐吹過,帶來一絲絲的涼意。今天夜裏沒有月亮,隻有滿天的星星一閃一閃,別墅的燈光大部分都已經熄滅,隻有外圍的一些燈還亮著。聶如龍忽然發現在別墅的不遠處有火星一閃即逝。嗯?這個時候怎麼別墅周圍還有人嗎?運足目力瞧去,聶如龍赫然發現,有人的不隻一處!別墅周圍至少此時有三撥人在對別墅進行著監控,而其中一撥人中似乎正散發著一些陰冷的氣息,在聶如龍全神探察之時,好象感受到了被窺視一般,那夥人鑽進了車裏,居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