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幹完了一杯紅酒,杯子落到桌麵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聶如龍拿過瓶子給釘子倒上,詢問地看向他:“怎麼了?”
“沒什麼。”釘子眼眉低下,嘴上說著沒什麼,可是看他臉色就知道,就在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麼讓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到底怎麼了?自己兄弟間,難道還要瞞什麼嗎?”聶如龍緩慢地說道。
“呼——”釘子定定地看了一眼聶如龍,隨後拿起桌上的杯子,又是一飲而盡。“老大,那個白嫩眼鏡男,你看到了吧?”
“嗯。”
“那家夥叫章健,曾經是從良事業上的死敵。以前發生的很多事你們都不知道。”釘子歎了口氣,抓起剛剛被聶如龍再次倒滿的酒杯,又猛灌了一口。四眼和包子見到事情不太對頭,也慢慢地聚了過來。“那家夥外號叫蟑螂,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別看他斯斯文文的一副鳥樣,可是沒有人比我和從良更知道他的狠勁兒了。咱們高中畢業之後就失散了,從那時侯起,或者說從我和從良大學畢業後起,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如此地恨過一個人。”
嫣嫣伏在聶如龍懷裏靜靜地聽著,不時溫柔地起身為釘子將酒杯加滿。釘子繼續說道:“你們都知道以前從良在事業上受過一次致命的打擊吧?哼,雖然業內明麵上傳言是李滄健幹的,可是雙方都心知肚明,雖然李滄健最後敗了,進了大獄,但是幕後的真正主角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擊,那個人就是章健。就是剛剛那個白嫩斯文的眼鏡。”
“要不是這家夥,從良那次不會那麼慘,如果不是我托人找了我們老頭子的關係,恐怕從良弄不好就要進去了,關個幾十年都是輕的。”釘子的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摘下一粒嫩綠的提子扔進嘴裏,慢慢說道:“這近二十年下來,我和從良想盡辦法,總想扳倒他,可是始終沒有機會。前些天,由於生意上的關係,從良給我提示了幾句,可能會與蟑螂合作。我當時還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隻是勸了他幾句,他也指天發誓說不會和蟑螂共事,哪知道,今天倒讓我撞了個正著!”
“這麼說,從良是在背著你和蟑螂進行會談了?”聶如龍有些奇怪。
“誰知道,不管怎麼說了,他能和一個我們公認的死敵在一個桌上吃飯喝酒,背與不背,對我來說還有區別嗎?”
“不見得吧?”一直默不作聲的嫣嫣忽然插了一句,“從良和你是幾十年的好兄弟了吧?他的脾氣你多少應該有些了解吧?會不會是生意上必須進行麵談的事情,他迫不得已才來的呢?又或者,他是想借此機會再次扳一扳這個蟑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