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叮、咚咚!叮叮叮!
一陣琴音如天邊飄來,悅耳動聽。細細聽來,似有相召之意。聶如龍從睡夢中驚醒,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人半夜召喚,不知道又要又什麼辦法來迷惑自己了。仔細辨別方向,從二女糾纏的粉臂玉腿中脫身而出,輕輕地扭開屋門,朝琴音傳來的方向飄去。
古樹之上,一身白衣的寧翠崖飄飄欲飛,如同神仙中人。懷中一把金色的小豎琴琴弦震動,正鳴奏著之音。微風輕拂,圓月高掛,如此佳境之下的琴音,竟顯得有些孤寂蒼涼。聶如龍慢慢走近,無聲在樹下站立半晌。琴音倏止。暗月小王寧翠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讓聶如龍上樹一敘。
聶如龍心想,反正現在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再說,就算你們有什麼陰招,老子被你們害死了,聖靈子也死了,你們再也別想找得到!想罷,縱身一飄,三下兩下到了樹巔,與上次一樣,兩人各占一條樹枝,飄飄搖搖,四目相對。
“嗬嗬!”寧翠崖忽然笑了,露出一口的白牙。“聶兄果然不凡,受了家兄四道靈刃,居然此刻依然風采如斯。”
“哪裏,現在隻差沒死掉了……不過聽到寧兄琴聲相召,就是即刻死了,也得前來赴約呀!”聶如龍不哼不哈地說道。
“嗬嗬,看來聶兄對我們還是有一些誤會了。”寧翠崖收起豎琴,一雙手隨意地放在一邊,顯得極為寫意。“老實說,在看到聶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我們一定會結成好友。不管聶兄是不是相信,總之我可以說,我們對聶兄一點惡意都沒有。對於我們因何會鬧到這一步,嗬嗬,恐怕隻有老天才知道。”寧翠崖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剛剛我去看望大哥,希望能與他談一談,可是他卻閉門謝客,一個人在屋裏不知道想些什麼。”
“對我沒有惡意?嗬嗬,那我身上的傷怎麼算?現在這種軟禁的情況又怎麼解釋呢?”聶如龍冷笑道,接著擺手製止了寧翠崖的說辭:“不用再解釋了,我想我不會和你們合作的。”
“嗬嗬,聶兄的想法我想我多少會了解一些。這也難怪,因為有很多事我想聶兄是不知道的。”寧翠崖的語聲漸漸嚴肅起來。“比如,我們曾經是聖域長老的身份。”
“啊!”聶如龍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沒錯!等等,他說“我們”?難道暗月雙王都曾經是聖域的長老?這一點莫盧卡可沒有提點過自己。
“嗬嗬,聶兄很吃驚嗎?我還以為以聶兄才智,應該早知道了才對。”寧翠崖一臉的坦然。“你應該很奇怪,為什麼我們放著聖域的長老不做,反出來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聶如龍無言以對,隻要默默地聽著。“嗬嗬,是啊,很多知道我們的人都會這麼想。有的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會情不自禁地這樣想。我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寧翠崖仿佛陷入了沉思,眼神眺往遠處,一時出了神。
空中圓月射下冷冷的清輝,映在寧翠崖的眸子裏,閃出耀眼的白芒。“生活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夢想。不管是世俗凡夫,還是達官貴人,亦或是我們這樣的出離塵世的修行者,都不例外。”
聶如龍接口道:“乞丐的夢想不過是擁有一碗飯吃,有一份工作可以賺錢,有屋可以抵禦風寒;戲子的夢想是成為明星,接受萬千人的呼喚膜拜;文人的夢想是寫一本不朽的篇章,萬世流傳……你們的夢想呢?究竟是什麼?”
“嗬嗬,那麼聶兄的夢想呢?又是什麼?”寧翠崖不答反問,目光定在聶如龍的臉上。
“我?嗬嗬,我的夢想就是帶著親近的人,遠離人煙,過上一陣平淡的日子罷了。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欲熏心,簡單地生活而已。”
“嗬嗬,果然非常人可比。”寧翠崖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接著說道:“我們的夢想如同大哥所說,就是在靈能修煉的領域裏尋找一座座的極峰!在進入聖塔之前,我們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可是在進入聖塔之後,我們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新的夢想誕生了。”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不過,確切地說,我的夢想和大哥還有所不同。他的夢想是超越,超越所有的境界!而我的夢想,則是在尋求靈能更高境界的過程中,享受一路的旅程。他要的是結果,而我要的則是過程。”
“無論過程還是結果,你們的做法都是一樣的,拿這些花言巧語來作為你們偷竊的借口嗎?嘿嘿!”聶如龍冷笑兩聲,言下之意很是齒冷。
“嗬嗬,聶兄誤會了。我們不會去偷聖塔的任何東西,不是我們不屑於做,而是我們根本不必去做。”寧翠崖耐心地解釋著。“想想看,進入聖域的十天裏,我和大哥就突破了六十層的關卡,最後還做了十長老,當然,現在聖塔裏的人稱我們‘黑暗長老’,因為他們也同你想的一樣,認為是我們偷了聖靈子。我要說的是,憑借聖長老的身份和我們的能力,隻要我們能到達的地方的物品,是隨意可以觀察和研究的。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一點,不是嗎?聖域十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