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於美清是在用這種方式證明白人美跟耿仁梅的嫁妝拖不了關係。
於是乎,白秦氏趕緊找補:“老姐姐啊,人美雖然脾氣刁蠻古怪了些,但對這些首飾還是挺有研究的!”
言下之意,她能認出你畫的圖案,不足為奇,不能以此就斷定白人美跟嫁妝有關。
“是嘛,沒想到二孫女還有這種才華,陪嫁給零露母親的都是咱香城獨一份的東西,二孫女竟也認識!”於美清挑了挑眉,示意耿子峰把圖紙拿回來,並看向白人美道:“不知二孫女是從哪見過這些圖案呢?”
白人美心裏沒有大人這些彎彎曲曲,聽著於美清的問答,隻當她真的是在問自己從哪認識這些圖案的,抬頭便道:“耿家奶奶,我就是從我大伯母的嫁妝上看到的啊!”
白秦氏、柳洵雲的臉一下子就蒼白了。
於美清冷笑一聲,“本以為是零露身旁的丫鬟偷了我女兒的嫁妝,沒想到嫁妝也曾過白二小姐的手,幸虧沈隊長火眼金睛,要不然我老婆子還真以為嫁妝是被丫鬟偷盜了去!”她重重一拍椅子,“白人美,你偷拿我女兒的嫁妝,你可知罪!”
白人美一頭霧水,剛剛明明在認圖,怎就扯到偷盜上了,什麼知罪不知罪!
她求救似的看向母親。
柳洵雲明白,於美清是想借白人美認識那些圖樣說事。
“耿家奶奶,我女兒是自己見過大嫂的嫁妝,但若因此就定罪未免太牽強了,照此理論,白家幾乎所有人都見過大嫂的嫁妝,是不是都有罪呢!”
於美清抬眸看向柳洵雲,沒錯,整個白家都有罪!若不是看在零露的麵子上,我樁樁件件,都要跟白家掰飭明白。
“哦?這麼說,的確不能因此斷定二孫女就偷了我女兒的嫁妝!”於美清眼睛一眯,看向白人美,“二孫女,那你說說,你是在什麼情況下見到你大伯母的東西?”
這時的白人美,方才記起母親曾叮囑過不準提她偷用過大伯母嫁妝的事,趕緊解釋:“我可沒有偷大伯母的東西啊,就是那次,我去大姐姐那玩見過,瞅著樣子好看,便記下了!”
說完這話,她又覺得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又補充道:“耿家奶奶你別誤會,就算是我拿了大伯母的東西,將來我嫁給子峰,這些東西如數帶回去的!”
整個廳裏因白人美的解釋,陷入一片尷尬。
於美清恨得牙癢癢,冷笑道:“難為二孫女想得這麼周到,拿耿家的嫁妝,當你的嫁妝,這麼算,我們也不虧啊!”
白人美卻沒聽出於美清話裏的真正含義,還沉醉在能嫁給耿子峰的美夢裏,“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什麼虧不虧的!”
“這麼說,我們還得謝謝白二小姐這麼給我們耿家麵子咯!”於美清冷笑一聲,伸手緩慢地收回了那些圖紙。
於美清這話誰都聽出裏麵夾雜的濃濃嘲諷,可白人美竟然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現場一片嘩然,連沈涵飛都忍不住想笑出聲來,這個白二小姐,腦袋秀逗了嗎?他抬手護住自己的嘴,以掩飾抑製不住的笑意,朝耿子峰玩笑道:“子峰啊,聽耿老夫人這意思,是打算讓白二小姐給你當媳婦了,二小姐說的對,既然是一家人,親上親,管嫁妝是怎麼沒的,也沒必要繼續糾纏了,沈某人就此告別,全當我沒來!”
沈涵飛說著就站起身來,朝著白秦氏跟於美清一抱拳,作勢要走。
於美清突然臉色一沉,斜睨一眼白人美,冷笑道:“沈隊長暫且留步,我幾時說過要讓白二小姐做我孫媳婦的,就她這德行,我們白家可不敢娶!”
白人美瞬間傻了,她終於聽出於美清對自己的不屑,委屈地掉出了眼淚。
柳洵雲雖然恨白人美是個不省心的蠢貨,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見她被於美清如此當眾羞辱,當娘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她輕咳一聲,將白人美拉到身後,“耿家奶奶,您是長輩,見多識廣,人美不過是個單純的孩子,沒您那麼多曆練,您這麼羞辱她,合適嘛!”
於美清輕蔑一笑,“單純?也就是自己的孩子二夫人哪都覺得好,沈隊長,你到說說,剛剛你在翠竹院看到了什麼好戲!讓二夫人也看看,她眼裏的好孩子,是怎麼跟府裏的客人勾勾搭搭的,恬不知恥地往自己閨房裏領男人,就這不要臉的騷勁兒,還想做我們耿家的孫媳婦!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沈涵飛一愣,他若沒聽錯的話,剛剛於美清話裏的意思,這是要把馮少增的事推到白人美身上,說她跟馮少增有一腿啊。
先前倒不覺得於美清是個手腕毒辣的,現在卻明白,江湖的評價不是空穴來風。
沈涵飛心中的惡氣頓時緩解不少感覺解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