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寧依舊笑著看向白秦氏,“的確,百合花有花粉!”
有花粉你還說什麼!
白秦氏腹誹,麵上顯出蔑視。
許攸寧瞟了白秦氏一眼,明白她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抬手拿起一朵完整的幹花,遞向白秦氏,“白老夫人有所不知,這百合花雖然有花粉,但種花人為了讓它保持花期,會故意摘掉花蕊!不信,您老人家自己看!”
聽到許攸寧這番話,白秦氏大驚,趕緊接過幹花,果然,幹枯的花瓣中央看不到花蕊。
“沒花蕊不一定沒花粉啊,說不定花粉撒在了其他地方,被一塊裝進了荷包裏!”白秦氏嘴硬不承認。
許攸寧嘴角依舊擎笑:“百合花以觀賞為主,若花蕊上的花粉蹭到花瓣上,定會影響美觀,所以,白老夫人盡管放心,隻要做成幹花的百合花,定沒有花粉!”他微調一下眉毛,眼神裏折射出一絲輕蔑。
被許攸寧用這種蔑視的眼神看著,白秦氏心裏總歸有些不舒服,她嘟囔一句“我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隨後,便抬頭看向白景瑞,“老大家的,既然許司令說百合花沒有花粉,那零露過敏的事……”
她說半句,留半句,那意思帶了些賭氣:零露是你女兒,你要是不調查,我也不管!
白景瑞自然能聽明白母親的意思,他也心疼女兒啊,可許攸寧都替舒瑤洗冤了,他又怎敢揪著舒瑤不放呢。
況且現如今,誰讓女兒過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許攸寧滿意。
白景瑞沉思片刻,眸光落在了小米粒身上,剛剛在廳外,他清楚地聽到事情之所以牽連到舒瑤,是因為這個叫小米粒的丫鬟的指認。
“大膽丫鬟,竟敢口出狂言,汙蔑他人!”他說著伸手朝小米粒一指,“說!誰讓你這麼做的!”
小米粒本就是個孩子,進府也不過幾個月,雖然曾見過此時屋裏的場麵,但那時的她跟白零露一樣,都是局外人,現如今成了當事人,又被白景瑞這麼厲聲嗬斥,嚇得抖如篩子,“我,我,是我以為舒瑤做的假花是真花,才以為大小姐過敏跟舒瑤有關!”
小米粒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奴婢也是想盡快找出傷害大小姐的凶手啊!”
“放肆!想找凶手就隨便汙蔑旁人,來人啊!把這丫鬟給我拖出去!”白景瑞衝著門外喊道,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兩個穿著粗布衣的小廝進來,一人拉著小米粒一條胳膊就往外走。
“饒命啊,饒命啊!”小米粒哀嚎不止,她先是看向白景瑞,見白景瑞連看都不看她,又扭頭看向笑兒,“救我,救我啊!”
我是按照你說的做事的,現在出事了,笑兒姐姐你要救我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許攸寧微微一抬頭,就留意到小米粒的眼神是落在柳洵雲旁的的那丫鬟身上,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眼眸又一移動,看到舒瑤此時正皺緊眉頭,表情複雜的看著小米粒,難不成還有別的故事。
一時間,他興趣乍起。
“咳咳!”許攸寧咳嗽了一下,“還沒找出讓白大小姐過敏的凶手,就這麼草率處罰了一個丫鬟,有所不妥吧!”
白景瑞麵如白蠟,有些琢磨不透許攸寧的意思,“那許司令,您看這事……”
許攸寧眉頭一挑,“自然是調查出真相……難道白兄不想調查大小姐過敏的真相嗎?”
聽許攸寧這麼說,白景瑞更忐忑了:幫舒瑤洗了冤,還不讓草率處理小米粒,許攸寧這是要揪出幕後黑手啊……
他不由地瞟向了柳洵雲,剛剛若沒看錯的話,小米粒是向柳洵雲身旁的丫鬟求救的,難道……
他一下子聯想到了前幾日的花廳宴席,當下恨不得拿巴掌呼自己腦門,哎,許攸寧果真是不想放過白家啊。
老二啊,老二,你們院子果真不讓人省心啊,既然你有膽做事,那應該也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了吧,大不了就把柳洵雲推出去,不過是一介女流,許攸寧還真要拿婦人開刀嘛!
白景瑞想著,把心一橫,拱手朝許攸寧一作揖,“小女過敏,我心裏確實擔心,可一時也沒頭緒啊,不知許司令可曾看出一二……”
許攸寧一挑眉,抬眼看了白景瑞一下,隨後轉移到小米粒身上,“倒也沒看出一二,隻是覺得那張口就汙蔑人的小丫頭著實可疑,白兄可從她身上尋找線索!”
白景瑞會意,親自上前,抬手重重給了小米粒一巴掌,“說,是誰讓你陷害舒瑤的!”
原本小米粒還對笑兒保留著一絲幻想,白景瑞的這一巴掌卻一下子把她給打醒了,白家真正的當家人是白大爺啊,而且這個叫什麼司令的,很明顯一直站在舒瑤那邊,若自己繼續死扛下去,那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小米粒想到這,顧不得腫起的腮幫子,“砰砰”先了幾個響頭,隨即抬起頭看向白景瑞,“奴婢招,奴婢什麼都說!”
一聽小米粒這話,笑兒那張臉瞬間驚得慘白,就連柳洵雲也麵色鐵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