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氏早就知道這事與柳洵雲有關,卻沒想到小米粒會這麼快招認,一想到一切馬上就跟舒瑤這死丫頭無關了,白秦氏心中冒出一層失落。
“回大爺!”小米粒吞咽一下口水,緩緩地開口:“奴婢之所以汙蔑舒瑤,是……”可她的話還沒說完,竟被一個虛弱的聲音打斷了。
“小米粒,我知道你是看我過敏,心急之下才誤會了舒瑤!”
這聲音,是白零露!
尋聲看去,卻見白零露在筱雅跟劉媽媽的攙扶下,站在了寢房的門口。
屋裏所有人都沒料到白零露會突然出現,當下寂靜一片。
“零露,你怎麼出來了!”白景瑞先反應過來,趕緊到白零露麵前,作勢就要把她推回寢房。
但白零露卻未遂他意,“父親,關於我過敏,女兒必須出來說清楚!”
白景瑞眉頭一皺,意識到女兒要說什麼,難以置信地問道:“零露,你知道你為什麼過敏?”
他緊盯著女兒。
但白零露卻把眼神轉移到另一邊,拒絕跟他眼神交流,如此一來,白景瑞明白,女兒其實並不知道自己過敏的真相。
白零露低著頭說道:“我之所以過敏,是因為我私藏了月季花,本想著中午時偷偷拿出來聞聞,誰曾想……哎,都怪我不聽話,讓父親、祖母,還有大家擔心了!”
她說完這番話,才抬起頭來,卻也沒有跟父親交流,而是眼神掃過屋裏的重任,就要給大家作揖行禮,可她身子太過虛弱,剛剛鬆開筱雅的攙扶,人就要滑落倒地。
筱雅趕緊再次扶住她。
如此一來,白零露的臉朝向白秦氏方向,正好對著許攸寧。
她並不認識許攸寧,但剛剛在寢房裏,她倒是聽到父親嘴裏說什麼:許司令,放眼整個屋裏,也就隻有這一個外人,白零露確定眼前這人就是父親嘴裏那個許司令,隻是看起來怎麼這麼年輕。
能當上司令的,不都是應該像胡司令那個年紀的人嘛。
盡管白零露心裏有些好奇,卻還是朝許攸寧作揖,“許司令,您難得來我們白府,竟讓小女的愚昧行為,打擾了您的興致,著實該死!”
一聽白零露說自己愚昧,許攸寧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白景瑞的這個女兒可跟其他白家人有些不一樣啊,明眼人都能看出,她過敏,是有人故意設計來陷害舒瑤的,這丫頭竟往自己身上攬,白家人不都喜歡推卸責任嘛,有些意思啊。
一時間,許攸寧對白家後輩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觀,眼眸瞟過跪在地上的舒瑤,心裏動了一個念頭。
“侄女說的是哪裏話,我今日到貴府,本就是來邀請大家去參加司令府的宴會,正巧遇到了你過敏的事,又何來打擾不打擾!舍妹剛來香城,一切陌生,若是侄女身體允許,不知可否賞臉一同參加宴會呢!”
白零露一怔,對許攸寧的邀請有些意外,剛剛他不是說,求白家是為了邀請祖母參加的嘛。
一見白零露發愣,白景瑞趕快上前道:“小女一定會準時出席的!”
聽到父親的聲音,白零露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朝許攸寧福利,卻又是搖搖晃晃地要跌倒。
“還不快把大小姐扶回去!”白秦氏心疼不已,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筱雅怒吼道,筱雅趕緊攙著白零露,要把她扶回床去。
“祖母……”白零露哪裏肯立刻回去,她非但沒有順著筱雅,反倒拚盡力氣朝白秦氏走去,握著白秦氏的手懇請道:“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千萬別罰舒瑤跟小米粒啊!”
“我知道,我知道!”看著白零露慘白的小臉,白秦氏眼淚都快掉下來,雙手握著白零露的手,往寢房裏送,等著白零露再次上床躺下,她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扭頭看向許攸寧,“許司令,剛剛我孫女的話,您也聽到了,讓您跟著擔心了!”
“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我也就沒什麼要說的了!”許攸寧冷嗤一聲,隨後站起來朝白秦氏一作揖,“白府身為香城大戶,門第森嚴、家風淳樸、下人忠心,看來的確是許某人我多慮了!還望老夫人不要怪罪晚輩!五天後的宴席,還望老夫人能賞臉!”
說完,他也不等白秦氏回話,便大步而去,隻留了個背影給白秦氏。
白秦氏氣得當下就憋了一口氣,差點摔倒,踉蹌一下,幸虧丫鬟上前扶住才免得出意外。
白景瑞有些想來寬慰母親幾句,但看著許攸寧漸漸遠去,卻也隻得跟了上前。
送走許攸寧,白景瑞便匆匆趕回了荼蘼,白秦氏早已經帶著柳洵雲等人離開了,小歡喜上前來稟報,說柳洵雲當著白秦氏的麵,打了笑兒好幾巴掌。
聽到這裏,白景瑞已經確定了事情的真相,越發心疼起女兒來。
他吩咐小歡喜去廚房做一下給女兒補身子的菜肴,隨後,便進入了白零露的寢房。
“我的好女兒啊!真是委屈你了!”一進寢房,白景瑞便把女兒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