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彬的家在農村,黃金村,很好聽的名字,可這裏並不盛產黃金,更沒有通暢的交通,四麵環山遠離縣城且遠離小鎮,縣城公交車根本進不來。
盡管黃金村很偏僻很落後,大部分房子都是處於泥瓦屋,小部分人家占用農田建新房,隻要村裏人家有錢,基本可以去村大隊審批建房。
年後,廖彬回到家足足三個月有餘,這三個月來家鄉生活,廖彬過得很充實,沒有工作上的勾心鬥角,更沒有虛情假意的問候。
這三個月來廖彬身影遍及村裏外,遊走在村裏古樸小橋流水,欣賞那引人入勝的青鬆蒼柏,感歎廣闊待耕的土地,遊玩一年四季富於變化的荷塘。
“哥,早!”
大清早,母親趕時間張羅早飯驚醒了廖彬,睡意全無的廖彬洗漱完,剛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勤勞的妹妹從溪邊洗完衣服回來,靦腆地喊了廖彬一聲哥。
廖婕,比廖彬小八歲的妹妹,看上去人如其名,長得很文靜,淡淡的秀眉,一雙靈動有神的杏仁眼,小嘴不大,但微微上翹,總是給人一種微笑的感覺。
靦腆的廖婕衣著很土,不化妝、不打扮,最樸素最簡單的衣服,開春季節在冰冷的溪水洗衣服,雙手通紅一片。
“嗯,小婕,哥哥的衣服自己會洗,你不用搶著洗……”
“沒事,哥,爸在清理蠶房!”
廖彬點點頭勸說廖婕別老搶著洗衣服,廖婕沒當一回事打斷廖彬的話,說出父親的下落,跑到屋後的後院去晾衣服。
廖彬歎息一聲看了眼跑遠的廖婕身影,又看了眼在廚房裏忙碌的母親,廖婕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性格,做事很勤快又沒有絲毫怨言。
在母親轉過頭的時候,廖彬急急忙忙轉身跑出去,怕見到母親年邁變老的臉孔,每次見到廖彬都心生慚愧,出外打工沒孝敬過二老,現在還回來給他們添加麻煩。
“這孩子,真是的!”
母親看著廖彬逃似的身影,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歎息起來,本來想讓廖彬去跑腿喊他父親回來吃早飯,沒想到廖彬跑的比兔子還快。
想到廖彬回來三個多月了,無所事事又不出去找工作,母親又忍不住歎息無奈起來,村裏的人都開始造謠是非了,鄉下人最怕就是沒完沒了的是非。
“三伯,三叔早!”
“大姑,二嬸早……”
家裏的蠶房離家裏有些距離,踏著濕滑河卵石鋪建的古老村道,沿路見到不少親戚,廖彬都要禮貌打招呼,打完招呼就急匆匆閃人。
“哎~這孩子也真是的!”
“這麼大的人,不出去打工,賴在家裏,也太沒出息了……”
“就是,難怪他還光棍著……”
一路上廖彬聽到最多的,還是早起的親戚或外親們議論聲,那恨鐵不成鋼的風言風語,廖彬聽在耳裏是那麼的刺耳,可又拿他們沒有辦法。
嘴巴長在人家嘴上,人家想要說什麼,那是人家的自由,廖彬心裏有自己的想法,一直在籌劃著,等待的隻是時機到來而已。
步行了五分鍾,廖彬終於趕到家裏主要經濟來源蠶房,建在村裏頭最角落的地方,一百五十平方的泥磚屋,後門敞開裏麵傳來刨地似的打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