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浮上水麵的一刻,塘麵出現漩渦一樣的漣漪,來不及多想的禿頭張使勁力氣,把石頭拉上塘邊,解開繩索綁著拳頭大的石塊又丟進塘裏。
“張老四,彬仔呢?”
十幾分鍾時間眨眼過去,廖父冒著大雨趕來山塘這邊,看到禿頭張在塘邊心急如焚跑過來,手裏拿著裝好衣服的袋子無意識顫抖著。
“沒事,他在下麵綁石頭……”
禿頭張看出廖父擔憂的臉色,頂著冰冷的雨水說出廖彬的下落,雙腳緊夾著廖彬呼吸用的軟管,下麵什麼情況禿頭張不知道。
從塘麵時不時冒出水泡來判斷,廖彬應該沒什麼事,這麼久沒動靜應該是在清理排水口,要不然早就上來了。
“胡鬧!太胡鬧了!”
廖父一臉擔憂地氣罵一聲,可又拿廖彬沒有辦法,他這麼拚廖父心裏很清楚,無非是想要保住山塘,保住家裏的期盼與寄托。
在塘邊著急等待的廖父,心急如焚看著漩渦裏的氣泡,要不是時不時飄上一些枯枝樹葉什麼的,廖父還真想跳下去把廖彬拽上來。
焦急等待之中,沒多久禿頭張用力拉繩,另外一塊石頭拉上塘麵,廖彬緊隨其後從山塘裏爬出水麵,濕漉漉的廖彬費勁爬上髒兮兮的塘邊。
“爸?!”
廖彬有些驚訝廖父出現,凍僵的臉濕漉漉一片,瑟瑟發抖的嘴唇青紫一片,想要說些什麼,到嘴的話又生咽回去。
廖父此時此刻臉色很難看,盛怒的臉看起來有點青,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裏無意識抽動著。
盛怒的廖父臉色越來越難看,揚手作勢要打醒魯莽的廖彬,這麼危險的下水去清理排水口,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廖彬寒顫著身子骨縮了縮頭,沒有勇氣去看廖父盛怒的臉色,廖彬知道廖父為什麼那麼生氣,光看廖父現在表情,廖彬就知道是氣自己魯莽的原因。
“老廖,老廖,行了,行了,歇歇火,這不都沒事嗎?”
禿頭張第一時間走上前攔下盛怒的廖父,浸泡了十幾分鍾的塘水,現在廖彬看起來夠狼狽的,有這時間亂發脾氣,還不如去鴨舍驅寒取暖。
“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換衣服取暖!”
廖父很是惱火地一巴掌打在廖彬濕漉漉頭上,喝罵廖彬一句,就差沒有動手在打一記,廖父很生氣廖彬亂來,要是他出事了怎麼辦?
廖彬尷尬地笑了笑,廖父惱怒的責備喝罵聲,心情大好的廖彬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山塘恢複了排水,減少了不必要的損失。
看了眼山塘在下降的水勢,值得了,廖彬沒有後悔冒險下水的衝動,疏通了排水口減少了損失,這一切都劃得來。
“還不快去?”
在廖父惱怒驅趕下,廖彬寒顫著身子骨,接過廖父塞來的袋子,頂著刺骨冰冷的風雨,徑直朝煙霧升起的鴨舍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