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氣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東北風嗚嗚直刮個不停，肆虐的北風吹卷垃圾在曠野農田裏奔跑。
冷冽的北風仿佛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衣棉，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麵的臉皮，被風劃了一刀又一刀，盡管是沒有下雪也疼痛難熬。
冬天的農田很少有人出來，開闊的農田顯得有些冷清，要是換做往年肯定是這樣，但是今年不同，早起的十幾人陸陸續續地走進農田。
有的扛著挖馬蹄鐵鍬、蛇皮袋、工具等等，直奔向馬蹄田裏，在廖彬規劃下，先從最裏頭的馬蹄田開挖，一直挖到最外麵為止。
“瞧瞧你掃把星，多大個馬蹄，就這麼挖爛了！”
挖馬蹄的人分成兩組，兩個挖馬蹄的鐵鍬，踩下去翻開泥土，白花花五六個大馬蹄分成兩截，或者在翻開時弄破馬蹄，惹來準備挖馬蹄的村婦們肉疼罵聲。
白白糟蹋了這麼大個的馬蹄，都不知道會不會扣工錢什麼的，這一杷挖下去，半米長二十公分寬的泥土裏，馬蹄分布的有些不是很均勻，有的多，有的少。
“彬仔，這……”
負責掌耙出力翻土的張園，在村婦埋怨罵聲之中，一臉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馬蹄長勢怎麼樣？都是按照廖彬教的，二十公分寬下耙翻土。
“行了，邱嫂別埋怨了，這是正常的，園叔，挖吧，沒事！”
廖彬走過來看情況，搖搖頭打斷村婦們埋怨聲，安撫唯恐不安的張園，這種現象很正常，挖馬蹄本來就是這樣，用犁耙鏟子下土，會挖爛馬蹄很正常。
“哎，好吧！”
廖彬都這麼說了，張園安心了不少，開始動手翻土，一開始有些生疏，翻多兩次土慢慢有經驗了，挖爛馬蹄數量也漸漸減少了不少。
張園把八分田挖好一條直線，直接在一邊休息等五個村婦挖馬蹄，一邊撿挖馬蹄的村婦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挖爛馬蹄。
第一次挖馬蹄沒什麼經驗，生手下小鏟挖破了些連在一起的馬蹄，糟蹋了的馬蹄丟出一邊實在是可惜，按照廖彬的意思，爛馬蹄基本不要。
“哎，彬仔，這爛馬蹄，可以撿回家吃嗎？”
“什麼彬仔？瞧你嘴笨的，不想要工錢了是不是？現在是廖老板了！”
“是啊，丟了多可惜！”
挖馬蹄的村婦們都是農村人，一向節省慣了，見不得那麼多爛馬蹄在泥土裏，打著反正廖彬也要的想法，撿回去自己吃也好。
馬蹄屬於年貨不可少，有些爛了表皮的馬蹄，隻要不洗泥什麼的，放著也能將就到過年，省回錢去買人家的馬蹄，
“可以，但是事先說明，爛馬蹄你們可以撿回去，但是不能故意挖爛，更不能私藏混淆……發現一次警告，第二次還是這樣對不住了！”
村婦們七嘴八舌的話，廖彬一臉黑線點點頭，但還是要把規矩說出來，免得她們貪小便宜，私藏或故意挖爛大個的，都是村裏人，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盯著她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