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與黃大隊長商量了一會,最後意見達成一致,不怎麼放心廖彬,怕他又控製不住自己做蠢事,招呼村民一起去田裏。
村民們沒有什麼意見,他們本來就是要去田裏善後,現在辣椒苗雖然毀了,可肥還在,處理一下繼續抓緊時間下種子。
眼下他們隻能做的事,就是盡量減少一些損失,至於賺不賺是另一回事了,要是再不處理農田的事,恐怕更是血本無歸。
廖彬茫然若失地走出家門,熟悉的村道,此刻變得有些陌生似的,冬日裏陽光刺得廖彬眼睛發痛,所有的景物,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堪入目。
田裏架起的溫室東倒西歪,田裏的辣椒苗一窩一陷,竹子撐起的朔料膠東一片西一片,一陣風吹過染血的朔料膠嘩嘩聲作響。
原本田裏辣椒苗像香菜般蔥瑩景象消失不見,換來的卻是踐踏過窩窩坑坑,若幹村婦在田裏收拾殘局,有的放聲破罵,有的咽啃著收拾殘局。
好不容易有個盼頭,就因為老張頭家四頭瘋牛一鬧,把她們的期盼全都毀了,家家戶戶都等著辣椒賣了,供子女上學費用,現在這麼一鬧全沒了。
“完了,全完了……”
看到農田這個眼,廖彬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兩眼渙散無光,沉重地跌坐田溝裏,一會哭一會笑,心血投進去換來卻是這樣下場!
原本期盼著辣椒賣了有足夠本錢,可以做其他事,現在基本已經完蛋,又要從頭來一遍?哪裏還有資本?
“唉~”
張書記和黃大隊長也不嫌髒,就地找了塊野草地席地而坐,兩人默默地抽著悶煙,沒想到順風順水的事,會鬧出這樣的事。
“我真……”
“大哥,別說了,歇口氣吧!”
大伯又氣又怒跺腳剛想要開罵,廖父開口打斷大伯罵聲,免得他的話又刺激廖彬,現在罵又用什麼用?辣椒田又不會給他罵回原樣。
“友明,你打算怎麼處理?”
黃大隊長用手肘撞了下張書記,老張頭是他們張氏一族的人,他是外來戶沒資格去理這些,但是老張頭一家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還能怎麼處理?看祠堂管理會人怎麼決定吧!”
張書記搖搖頭歎息一聲,怎麼處理老張頭一家,是祠堂管理會人的事,他無權去幹涉這些,但是老張頭一家,不能在呆在黃金村是事實。
“虧我當初還眼瞎……”
張書記忍不住自嘲一笑,當初他還以為老張頭悔過了,還拉下臉四處求人幫他說情,希望村民們看在同族又是一村人份上,不要計較太多恩怨。
現在張書記總算是明悟一件事,老張頭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白眼狼,自己當初還真是瞎了眼,一直維護不容易的老張頭一家。
張書記想想又後悔不已,後悔當初沒有聽從民怨四起的村民意見,把老張頭一家趕出村裏,現在釀出這樣的禍端,張書記覺得自己有不可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