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張虹看了眼廖彬離去的背影,搖搖頭歎息一聲,拿起小板凳趕牛去上山,競選村長的事,昨天起就成了風波一樣。
聞著撲鼻的芬香,聽著鳥兒的歌唱,此時此刻廖彬心裏是那般的不平靜,雜念四起的廖彬,晃著手裏的空瓶,沿路走向二伯家打酒。
“你說村長誰是人選?”
“會不會是張全德?”
“我看懸,有可能是張開樹!”
廖彬順著凹凸不平鵝卵石路走,隱隱聽到溪邊村婦討論聲,廖彬愕了愕放緩了一會腳步,洗衣服的村婦們爭論聲沒完沒了。
“我看那個黃隊長機會比較大!”
“喲~那廖誌嶽機會大點吧?他兒子廖彬那麼有出息,我看昨天在村委會那邊,發現不少人投他票……”
“縣花,好像你們家也投廖誌嶽了,是不是看上人家兒子有出息,想把自家閨女推銷出……”
村婦們爭論與猜疑聲,還有越來越來離譜走題話,廖彬忍不住老臉一陣火辣辣的,好像怕被下麵村婦發現偷聽似的,直接開溜跑人。
老房區這邊,全是一排排低矮破舊的泥瓦屋,屋裏可謂是終年不見陽光那種,哪怕是大白天的也顯得昏暗,久經風霜的泥瓦屋牆皮早已脫落,牆上顯得有些凹凸不平。
二伯家門前躺著一隻懶惰的土黃狗,忠臣衛士般縮睡在門檻邊,活了十二年的老土狗,似乎很有靈性認得廖彬,並沒有吠提瓶出現的廖彬。
“彬仔,一起吃早飯?”
二伯手裏拿著削好皮的大蘿卜走出廚房門,見到廖彬提著酒瓶前來,會心一笑招呼廖彬一起吃早飯。
“不用了,我剛吃過,幫我爸來打酒!”
廖彬笑了笑謝絕二伯的邀請,直接拿起酒瓶說明來意,上一年很忙碌廖母沒有蒸燒酒,隻能過來二伯家這邊打酒回去。
“哎,好,敏娘,幫彬仔滿酒!”
二伯笑了笑點點頭,把削好的蘿卜放到屋簷吊起的籃子裏,朝屋裏喊了一聲,末了直接掏出一根煙招呼廖彬。
“彬仔來了,吃飯沒有?”
“吃了,伯母,麻煩你了!”
二伯母係著圍裙從屋裏走出來,見廖彬來了笑著招呼進去吃早飯,廖彬搖搖頭謝絕好意,直接把酒瓶交給二伯母去滿上。
“二伯,裕哥還沒起床?”
廖彬在二伯點火下,抽了口煙同時問堂哥廖富裕,這些年都沒怎麼聯係,廖彬都覺得變得有些生分了。
“唉~別提他了,回廣州那邊去上班了!”
二伯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歎息一聲,兒子難得一年回一次家團聚,可惜隻有六天假,昨天就坐車到市區坐火車回廣州。
廖彬沒想到堂哥那麼早回去,有些遺憾地點點頭沒有說話,不經意間看了眼二伯白雪飛霜的頭發,還有老態龍鍾的臉孔,廖彬心中泛起一陣陣酸楚。
鄉下人日子過得很清貧,肩挑日月,手轉乾坤,用勤勞的雙手創造屬於自己財富,清貧簡樸生活卻堅韌樂觀,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