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三月頭一天,清晨,雨後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村子裏的屋頂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與煙火味。
幾隻小鳥兒在窗邊清脆地鳴叫著,那叫聲喚醒了疲憊熟睡的廖彬,拖著疲憊身軀醒來的廖彬,輕輕地推開窗戶,一股新鮮而又芳香的空氣撲麵而來。
“又是一天!”
廖彬深深地吸了一口鄉間清晨空氣,舒展著乏累的懶腰,心裏感歎著新的一天新的開始,連日來沒停碎土蓋地膜,今天就要進行移苗工作。
晚了半個月時間移苗,廖彬很是無奈又氣餒,今年辣椒趕不上好價錢,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廖彬什麼都不盼,隻盼村民們沒虧本就好。
憂心忡忡的廖彬換了一身衣服,帶著煩重的心情走出房門,今年辣椒什麼價格?現在還是未知數,隻有等清明前才能從鄧朗那知道大致的價格。
辣椒價格浮差很大,通俗點就是物以稀為貴,越早的辣椒越能賣出價格,越晚的辣椒越不值錢,農民賺的辛苦錢,跑差價賺的是奔波和風險錢。
“唉~還差四千多,老廖,要不去問你妹妹借錢?”
廖彬舒展著懶腰走到客廳的時候,屋門外廖母一邊磨小鋤頭鏽跡,一邊向廖父嘮叨田裏空缺的四千多元買農藥錢,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禿頭張大義借了五千元,緩解了燃眉之急,可還有四千多農藥錢漏洞,遲早還是要補上去的,辣椒苗移植到大田裏,生長期會變快很多,也容易滋生蟲害和草害,到時候就要噴灑農藥了。
“兩個鬼精的人都不開口,你急什麼?你臉皮厚你自己去問,我丟不起那個臉……”
廖父在屋門外坐著,一邊拿補輪胎膠修補漏水的膠桶鞋,一邊火惱地反駁廖母餿主意,田裏又不是一個人的,憑什麼剩下的四千多還要自己去借?
大伯和二伯死要麵子,都不肯去向縣裏的妹妹借錢,廖父更不敢沒麵子去了,本來欠的人情債夠多了,廖父不想在窩囊欠一筆。
“那……”
“那什麼那?你這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事,甭管那麼多,到時候逼急了,等他們兩個慢慢想辦法去!”
廖母一臉擔憂還想說些什麼,廖父粘好膠桶鞋不耐其煩地丟下話,直接收拾地麵工具回屋裏,懶得與瞎操心的廖母廢話太多。
“你也別多管閑事,剩下的等你大伯和二伯自己搞定!”
“哦……”
廖父進到屋裏發現廖彬,板起臉提醒廖彬,剩下的錢等兩個伯父自己搞定,莫名其妙的廖彬摸不著頭腦地點點頭應著。
“媽,怎麼回事?”
廖彬走出屋門,見到廖母還真磨小鋤頭,拿起水瓢和牙刷,帶著疑問目光問唉聲歎息的廖母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昨夜你爸去張棟家喝酒,又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跟你大伯他們吵……”
廖母很是無奈搖頭歎息一聲,把昨夜廖父喝多滿嘴胡話,嘮嘮叨叨說什麼大伯和二伯死要麵子之類的話。
昨夜他們三兄弟發生什麼口角?廖母不知道也沒辦法知道,大清早起來的廖父就一直黑著臉,好像三兄弟之間又為錢的事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