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吸了一口氣,先令簽軍殘部後撤,然後又慨然道:“現下,就看我軍將士的了!”
與適才亂七八糟,沒有章法的簽軍相比,人數不過六千多人的兩廂飛龍軍,卻給著城頭上以更大的威壓。
重甲,長盾,護住臉部,樣式可怕的頭盔;陌刀、鐵矛、戰斧、橫刀、連弩,在夜色中閃著寒光。
如湖泊一樣的沉靜博大,如大海一般的汪洋泗虐,如江河一般的百轉不回。
這是鋼鐵包住的戰士,這也是鋼鐵一樣的戰士!
在他們身後,是不斷擊發的各式重型遠射武器,打的城頭上的軍人們抱頭鼠竄,在他們身後,是連接不斷的攻城車與撞擊城門用的衝車。
在他們的陣中,是無數個高高豎立的雲梯,隻等接近城牆,雲梯前麵的搭鉤,就會牢牢的將城頭抓住,保護著戰士們成功攀越這高聳的城池。
轟!
數百個雲梯終於搭住城牆,無數個戰士如同黑色的洪流,瞬息間這白色的雲梯填滿。刀光閃爍,箭支飄舞,兩支軍隊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瞬間就嘶咬在了一起。
比起戰鬥意誌,素養,城上的軍隊顯然要相差很多。初一交戰,便有好幾股飛龍將士攀上城頭,與敵軍拚死鏖戰。論起單兵的做戰能力,城上的士兵顯然相差更多。經常需要五六人圍攻一個,才能打敗飛龍戰士。
因為裝甲厚實,卻又並不特別沉重,除了死傷在滾油和條石檑木下外,普通的箭矢很難對飛龍戰士有著致命的傷害。隨著時間的推逝,飛龍軍對城頭的壓製越發的厲害,而城牆之上的飛龍戰士,也是越來越多。
“大帥,看這模樣,可能就要攻下來了!”
李勇等人,並不知道張守仁適才的論斷,眼看衝車與攻城車都壓到了城下,攻城車上的射手們開始對城上進行著更有效的壓製性射擊,而衝車則開始在大力士們的推動下,猛力的撞擊城牆。
城頭上,已經有數百名飛龍將士立住了身形,開始攏在一起,慢慢形成戰陣。隻要他們再穩住一點時間,隨後而上的援兵們,必定能將城頭上的守兵撕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最終使得城防崩潰。
“且看,且再看。”
張守仁心中自然也期盼自自己屬下能一戰克城,隻是從他內心的直覺和理性的判斷來說,敵人必定不可能就此敗北,必定還有反撲之技。
正如同他所料一般,戰局不過又過了片刻,從城頭敵樓四周,卻突然殺出了千多體格健壯,身形高大的敵軍,他們手持前端燃燒著毒煙的槍頭,不管自己身邊的戰友也被煙熏火潦,中毒流淚,而隻是一路逼迫,用這種毒火槍將成功登上城頭的飛龍將士們熏的難以張目,然後再用槍鋒刺殺。
不過瞬息之間,數百名飛龍將士隻得不住後退,或是慘死當場,或是跌落下城,隻有少數運氣好的,找到夥伴們留在城頭的鉤索,滑溜下城。
唐偉等人黯然道:“這便是飛火槍了。”
張守仁喃喃語道:“不錯。以紙筒包在槍鋒之下,配以毒藥,事先燃燒,以毒煙熏麵,以槍鋒刺殺。這種武器,野戰時用處不大,隻有在守城時,威力很是驚人。”
與此同時,城頭上因為逼開了這一次進攻,不由得士氣一振,各兵拚死衝殺抵擋,一時間,飛龍將士竟是無人再能登城。
城頭之上,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震天雷和萬人敵,雖然麵對著甲胄精良的飛龍將士,這些厲害的火器,卻仍然能造成絕大的傷害。
與飛火槍配合使用的,卻又是一種重達五盡左右的毒火球。這種火球是一種以燒燃為主,兼有毒氣、煙幕、障礙、殺傷等不同作用的火器。使用時一般靠拋石機拋送。蒙兀人使用的火球主要是毒藥煙球,其結構是用硝石、硫磺、狼毒、砒霜等十幾種藥料搗碎混合,再用紙、麻皮、瀝青等材料塗裹在外麵做成球形,重約五斤。使用時用烙錐將其包裹層錐透點著,隨即拋向敵人,使敵人通過毒煙中毒斃命。據史籍所載,蒙兀軍在圍攻金國南京、蔡州以及西征波蘭華沙等戰役中,均大量使用過這種毒藥煙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