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也可以利用這緩慢的推進,壓迫飛龍軍的軍心士氣,使得飛龍軍自己就很潰亂,這也是省心省力,利用心理壓迫的一種戰法。
“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雜種,用兵之法,還真是滴水不漏。”
雖然罵了對方一句,李天翔卻也不得不佩服,對方是將他手中的籌碼最大最好的利用,使得李天翔這個智計百出的名將,竟如同風箱裏的老鼠一般,無處可逃。
李文舟見他沉吟不語,便知道對方已經信實了自己的話,便又湊過頭去,向李天翔耳語道:“我看對方也都是些流民,手中的武器都破敗不堪,咱們這邊是不是用些疑兵之計,阻住對方前行,兩邊隻要略一僵遲,大雨一落,咱們就可以突圍。”
就在此時,一直緩步進逼的敵人卻突然止住了腳步,幾千人頓足而立,一時間灰塵大起,隨著大風刮將過來。
李文舟見狀大喜,笑道:“看,敵人果然不敢進逼,心存猶豫。將軍隻消派人過去,言明利害,我想河南境內無有大股的匪患 ,這些人一定是從河北剛剛過來,心裏未必不怕。咱們宣明魏王大帥的德意,安撫敵人軍心,就算不能招降,也可略阻他們一會兒吧?”
他人雖精明強幹,到底從來沒有經曆過戰陣之事,並不知道敵人停步,是最厲害的舉措。旁人到了罷了,李天翔的隨從親兵臉上已經緊張之極,一個個手握戰刀,汗流浹背,知道一會敵人再次行動之時,便就是雷霆萬均之勢,再也無法阻住敵人奔襲的腳步了。
李天翔原也要和李文舟說明原委,讓對方打消念頭。轉念一想,反正死馬當活馬醫,沒準真的能讓他勸住對方,拖延時間。
因點頭向李文舟笑道:“李大人說的沒錯,敵人果真是心存猶豫。咱們到底是官軍,他們現下殺了咱們,等大帥聽聞消息,震怒之下,又豈能有一人活命?”
見李文舟連連點頭,他又麵露難色,向對方道:“隻是這種事情,非我所長。臨敵對陣,是我之職,我不敢辭耳。然陳說利害,辯明道理,說動對方主動歸降,以我看,還得文舟兄你去方可。”
若是李文舟一向了解此人,也不會落入他套中,這李天翔向來孤高自傲,除了張守仁外對誰也不曾服氣過,卻哪裏說過這麼多讚揚人的話。
“好好,此事是我提出,也自然需我去料理。”
李天翔覺得一陣愧疚,對方是個文弱書生,雖然看起來狡猾多智,能說會道,安知對方卻又是怎樣的做法。若是這人騎馬到得近前,對方也不打話,一箭將他射個對穿,這人卻也是死的真冤。
心中雖如此想,卻也是無法再行說明,隻是道:“好,我在這裏,祝大人能夠成功。若事可成,我一定向大帥力保大人!”
“不敢不敢,下官這便去了。”
說罷,李文舟翻身上馬,自己一手持火把,一手持韁,向著對方大陣緩緩馳去。待稍近一些,李天翔等人便聽到他大叫道:“諸位好漢,不要廝殺,下官飛龍節度治下登州刺史李文舟,孤身前來,請好漢中能做主的,出來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