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後,聽著院裏花姐跟燭炎說話,一顆心仿佛遊走在空中,飄飄忽忽不能平靜。雖然我什麼也沒說但花姐已經看出我的不對勁,我淡淡一笑,咬了咬唇。
“我會守著她。”燭炎沉聲道。
“我知道。”花姐微微點頭,“無論是扒叔也好還是我也好,我們都並非人間之物,即使擔心小漓也不一定能照顧好她,有您在,讓我們鬆了口氣。”
說完,兩人便沉默下來。我正思索著,聽腳步聲燭炎正往房間走來,我愣了愣,下意識的飛奔上床繼續躺著。
“吱呀”一聲,門開了,燭炎踱步走到床前。
我閉著眼睛,心提到嗓子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裝睡,但既然都裝了隻好把戲演下去。額頭一暖,燭炎的手落下來,他手心的溫度是我所熟悉的,向往的,我的心不由得一個激靈。
手指劃過的臉頰,停留了一會,耳邊傳來燭炎性感可靠的聲音:“好了,別裝了。”
嗯?
裝?我一愣,心揪緊,眼睛使勁閉著。
“起來,回家了。”燭炎低聲道,說著手指在我臉上摩挲一下,“再賴下去回家就沒紅燒肉了。”
“紅燒肉!”我驀地睜開眼睛望著燭炎正好撞上他溫柔的視線,我小臉有些發熱,尷尬的笑笑,露餡了!
“笨。”燭炎嘴角扯起一個笑,小心的扶起我。
我呼了一口氣坐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眉心:“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因為是你。”燭炎嗓音低沉,有力,黑眸深處沉澱著說不出的情緒,燭炎摟過我,我能聽到他的心跳,“小流,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再也不會離開。”
“嗯。”我笑了笑。
“走吧,回家。”燭炎說道。
我點點頭,心裏一片舒坦。
出了門,就見花姐站在院子裏,見我們出來她微笑著迎上來,雖然她的笑裏仍然摻雜著擔心。花姐他們一向不喜歡人,比起一開始的態度,現在對燭炎已經沒那麼冷淡了。
“小漓,宿風我會先幫你照看,等他好了放他去找你,你放心。”花姐說著上來攥了攥我的手,“你一定要小心保重。”
“嗯,放心。”我笑笑。
花姐紅唇輕抿,沒再多說什麼,送我們出了酒館。
“你怎麼會來?”我抬眸看著燭炎。
“小郭打電話過來把事情說了,又說你獨自離開了。我想你應該來了鬼市就過來接你。”燭炎說的輕鬆,平淡,“那個靈體,你認識嗎?”
“也許吧。”我想了想,眼神飄忽,“我已經困在人間幾千年了,原來的事很多我記不清了,好像我很多記憶都消失了。當我看到那個靈體的臉的時候我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他,腦海中浮現很多記憶片段,但沒有個是清晰的。”
燭炎眉峰緊蹙,視線深邃,悠遠。
“也許是故人也說不準。”我低聲說著,“而且那個靈體對他的本身,本體都不清楚,我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什麼。”
燭炎沉默,隻是緊緊摟著我,我感覺得到他手指間的溫度,餘光瞥了一眼燭炎,我沒有再說下去。
剛出鬼市,一眼就看到燭炎停在外麵的車,車旁站著一個人。她斜倚著車身,臉上籠罩著黑氣,渾身上下透著血腥的味道,不用看臉,我也知道是誰。
我瞧一眼燭炎:“你們一起來的?”
“別胡說。”燭炎沉聲道,說著話揉了揉我的頭發。
聽到動靜,淩木蘭驀地轉過身,看到燭炎,她滿臉含笑但下一秒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笑就凝固在臉上。
我冷淡的望著靈木蘭,什麼也沒說隻是往燭炎身上靠了靠,實在懶得搭理淩木蘭。
“燭炎。”淩木蘭快步走上來,深情的望著燭炎,“我看到你的車,我就知道是你,所以在這等著你。你怎麼跑到這個荒郊野外來了?”
燭炎沒回答,帶著我從淩木蘭身邊走過。
淩木蘭臉色一黑,嘴角擠出一抹笑,後退幾步擋在我們麵前:“燭炎,你醒醒吧,江流她不是人,她是什麼東西連我二叔都看不出來,你跟她在一起你會死的。”
淩木蘭說著,一雙眼睛瞪著我。
我皺了皺眉,沒有理會,整個賴在燭炎身上。淩木蘭的挑釁我已經習慣了,她不挑釁才奇怪呢。
“讓開。”燭炎冷冷道。
“燭炎,隻有我是愛你的。”淩木蘭有些惱火,語氣沒了先前冷靜,充滿慍怒,“這個江流,她就是個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