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邪?
我看一眼老爺子,他們家有邪?
邪氣是有,但很多東西都有可能染上邪氣,可不一定那個產生邪氣的東西就在家裏。但看老爺子模樣,他應該是有把握的。
“爸,您說什麼,她們兩個小姑娘能幹什麼?您是被騙了吧。”老爺子的兒子著急起來衝著老爺子喊。
“她們是我的學生。”老爺子厲聲道。
“學生?”聽了老爺子的話,他兒子後退一步,腳步踉蹌,“爸,您到底想幹什麼?”
“去把孩子抱來。”老爺子眼瞪著他兒子。
男人皺眉,搖頭:“爸……”
“快去!”老爺子怒吼,父子倆之間氣氛很不妙。
男人愣了愣,還是搖頭。
“正一,把孩子抱來,她就是江流,江齊從家的孫女。”老爺子無奈的吐了口氣解釋道。
“江教授?”男人愣住,扭頭望著我,“你,你就是江教授收養的那個小女孩,小流?”
“嗯。”我點頭。
看我回答,他驀地一笑,整個人溫和起來:“你都長這麼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嗯?
“我叫蘇正一。”男人自我介紹,他看上去好像冷靜下來了。
“你好。”我笑笑。
“好了正一,把孩子抱出來讓小流她們看看。”老爺子低聲道,眼睛直視著蘇正一。
蘇正一還在猶豫,我催促他一聲:“快去!”
他吸了口氣,這才走進房間。
沒一會,蘇正一回來了,他手上還抱著一個繈褓。蘇正一愣在那,還是不想給我們看似的,沒辦法我拉著進門走上前。
金夢看了一眼繈褓裏的孩子,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慌忙用手捂住嘴才沒叫出來,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嬰兒看上去好像幾個月大,但居然渾身烏黑,沒有一處是不黑的,像是從被墨汁染透一樣,而且一身烏黑下他的眼睛卻是鮮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
“怎麼會這樣?”金夢冷靜下來。
“你的孩子?”我看向蘇正一。
“不是。”蘇正一搖頭,“是我姐的。”
“你姐?”我擰眉。
“我兩個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早年一直忙著工作,所以四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女兒,五年之後又有了兒子。”老爺子望著我說,“女兒叫蘇正靈,從生下來便神誌不清,你爺爺算了卦說她少了一魂兩魄,這輩子恐怕都要渾渾噩噩的度過。”
我聽著,心裏泛起一絲冷意。
少了一魂兩魄,怎麼會這樣?
“後來有了正一,他一生也不安生,必須離家十年,十年之後才能回來,否則他也要受害。”老爺子說著,表情嚴肅,“這些都是你爺爺所說,我按照他所說去做,正一十五歲過後就把他送去國外,最近他才回來。”
“哦。”我點頭,“我爺爺為什麼那麼說?”
“他說他能力有限,算不出。後來有了你之後,他說等你長到也許能解決這些問題。”老爺子說著,“這個我沒聽你爺爺話,我想你一個小丫頭,我不能嚇到你就一直沒做什麼,但前幾天,正靈她忽然出事了。”
“怎麼?”我問。
“我姐她生了這個孩子。”蘇正一低聲道。
嗯?
“她……”我說不出話。
“我姐她一直住在療養院,這個療養院是母親生前投資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是正常的,我們想找到孩子的父親,但沒有任何線索,後來我們找了醫生對我姐進行檢查,發現她沒有跟人發生過關係的跡象。我們想不通的時候,孩子忽然開始變黑,眼睛也變得血紅血紅的。”蘇正一說著,表情嚴肅。
沒男人,沒結婚,就生了孩子?
聖母嗎?
我心裏嘀咕,聖經上說,耶穌的母親也是什麼都沒有就生了耶穌。
“而且,這孩子不吃奶。”蘇正一繼續道,“他喝血。”
“血?”我心一沉。
“這個孩子是幾天前出生的?”
金夢問。
“是的。”蘇正一點頭,“但他看上去卻有幾個月大,我姐懷孕的時候,她的醫生隔一段時間就會對她進行檢查卻什麼都沒發現,直到她忽然生產,所有人都非常不解。”
聽了蘇正一的話,這個孩子顯然非一般孩子,但也絕非聖人。我凝視著繈褓裏嬰兒,心思沉沉。
事有古怪,我暗自道。
金夢走上來:“你姐姐呢?”
“她生下孩子後就昏迷了,至今沒醒。”蘇正一說,滿眼疲憊,“小流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現在還不知道,我能見見你姐姐嗎?”我望著蘇正一。仔細看他,是有些熟悉,但並沒多少印象,爺爺找到我的時候,他應該也就七八歲,我當時靈力極其虛弱,沒辦法留下記憶。但他給我感覺很溫柔,很像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