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中後,多了些新課程,她怕我不會而天天都到我家來教我功課。樂得我媽媽天天都準備點心,留好的給她吃。說什麼“良馬配良飼”。劣馬本來要任其自生自滅的,但看在我是她兒子的分兒上才多給我準備一份。但她每次吃點心時,都搶先把普通的一份先吃掉,刻意要留精美的那一份給我。
想想也真奇怪,她和我一樣在鬼混,卻比我會玩兒。她並沒有刻意地看書,卻總是能考得很好。我不禁懷疑我的天分是不是很差?所有的科目中,唯一能比她強的,大概隻有語文吧?
每次一談到這裏,我總是得意揚揚地炫耀,她卻隻是笑笑。於是,我不禁有點兒得意不起來,畢竟我其他的科目一塌糊塗。
她長得真的很漂亮,唯一不解風情的大概隻有我吧?她爽朗活潑的性格幾乎男同學都很喜歡,常常看到有男生滿臉通紅,害羞地對她表白,也常常看到有人傳信給她。隻是從來也沒看她和誰交往。而我也沒有因為她天天和我上下學被男生認為是公敵,因為根本沒有人相信她會喜歡我。大家都單純地認為我們隻是鄰居,青梅竹馬罷了。
於是,偶爾也會有人找我傳信給她或幫忙約她。隻是,每當拿信給她時,她都隻是麵無表情地收下,從不詢問。我問她,你都不回信嗎?她隻是若有責怪地看著我,我也隻好默不作聲。
一直到中學畢業頒獎時,她多了一個特別表揚獎,我才發現她在作文比賽中拿了第一名。
老師詢問她,為何語文考試都空著幾題不做,我這才發現她是故意讓著我的。
上高中後,大約是轉了性,我開始用功起來。少了她同班級好像少了什麼似的,那時候,心裏反而落得清靜。其實,除了每天校門口會被她攔截以外,我也並不是討厭她,隻是當我每次麵對她時,總會有一種害怕的感覺。當時,我也不懂得那害怕的感覺是什麼。
我的死黨們都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她的朋友,整天老問東問西的。諸如,她有沒有男朋友呀,喜歡些什麼呀,喜歡做什麼運動呀,等等,沒完沒了。
有一年,她過生日,我的死黨們都起哄要幫她過生日,要求我一定也要幫忙,並規定我也得準備禮物。我想了想,這麼多年了,每年她都會準備禮物送我的,我是該送個東西給她了。於是,我第一次送她一條貝殼項鏈。她當時感動得一塌糊塗,我的死黨們看了,個個都臉色大變,爭先恐後地交出禮物,期望能獲得她的青睞。誰知,她隻是高興地笑著聲說“謝謝”而已。
這時的我似乎一下子變成了公敵,眾人充滿怨恨的眼光都齊刷刷地射向我,喊道:“不會吧?”她突然害羞地點頭。
大家麵麵相覷,垂頭喪氣地悶在那兒。而我聽了,更是心跳加速,不相信這是真的。
機艙外的陽光太刺眼了,我不禁痛得流出淚來,我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低頭看了一下時間,飛機也快到花蓮了。什麼時候花蓮竟離我這麼遠呢?如同我遠去的記憶,隨著歲月,也一點一滴地消失不見了。
飛機伴隨著嗡嗡聲快速前進,猶如我曾經擁有的那一段回憶,正快速地被埋葬在雲霧下。
那是她初次主動對我表白,也是唯一一次。表白事件過後就是聯考,再加上我刻意躲她,於是她找不到我,我更是碰不見她。她也沒有打電話來我家問,反而是和我的死黨們都有聯絡,總是會問及我的近況。死黨對我的做法很不理解,認為我太不夠意思,要求我聯考後一定得找她談清楚。我隻好唯唯諾諾地點頭答應。
不幸的是,我落榜了。
除了語文成績是高標外,其餘科目的成績幾乎連低標的邊兒都沾不上。大概是那次發現她在讓著我受到刺激了吧,整個高中三年,我其他的科目得過且過,隻有語文是下了苦功去讀的。
看了看成績單,我不禁有些得意,又有些喪氣。心中想著,不知道她考得怎麼樣呢?一定考得很好吧,憑她的實力,任何一所大學應該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