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雪域迷城了?”智能遙望著遠處暮靄的城市欣喜的問。
慧空點了點頭,一木和尚將後背的智能放下取出水壺,連續喝了幾大口水:“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進城。”
智能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左方的巨型冰佛,這座冰佛是大陸上七座最大的佛像之一,身為佛門弟子,他們理應在這裏參拜誦經之後再離開。
一木升起火堆,支好營帳,慧空取出藥箱,負責為智能檢查傷口換藥。智能的傷勢恢複的很快,從傷口的情況來看,再過幾天他就能夠恢複如常了。
慧空一邊為智能包紮,一邊說:“不知道蒙師弟他們脫離危險沒有?”
智能歎了口氣:“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我們不應該拋下蒙師侄離開。”
慧空默默點了點頭。
一木笑著說:“聖僧既然讓你們離開,自然有他的理由,聖僧絕不會讓蒙施主出事的。”
慧空和智能同時點了點頭。
慧空說:“跟蒙師弟在一起的那位女施主能力相當強大,有她的幫助,蒙師弟應該會化險為夷。”
三人談了一會兒,智能因為傷後體弱,很快便睡了過去。慧空和一木各自取出蒲團,走出帳外在冰佛腳下坐禪。
夜色深沉,月光照在巨型的冰佛之上,籠上一層神秘莫測的光華。
參拜冰佛的並不僅僅是智能他們三個。
蓮台旁的冰川之上,十八道身影站立於冰坡之巔。
一木和慧空同時睜開雙目,慧空低聲叫道:“十八棍僧!”如果單獨對敵,十八棍僧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戰勝他的把握,可是現在是十八棍僧群起而攻之。
一木的口氣仍然輕鬆自如,可是內心也緊張到了極點:“你有把握對付幾個?”
慧空反問說:“有選擇嗎?”智能已經受傷,他們兩個麵對十八名棍僧,每人均分也需要對付九個之多。
一木笑眯眯說:“左邊的九個是我的,右邊的九個算你的!”
十八名棍僧從冰川之巔飛速向冰佛腳下滑行而來,他們的雙腳在雪地之上拖出長長的雪線,遠遠望去宛如踏浪而行。
一木的反應遠遠超出慧空的想像,他沒有選擇上前迎敵,反而轉身向帳篷中衝去。
慧空睜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一木竟然是這樣貪生怕死的家夥。
一木扛起智能,轉瞬間向遠方跑去:“慧空,你先撐著,我馬上就回來幫你。”
慧空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無論一木處於何種目的,先將受傷的智能轉移,無疑是明智之舉。
慧空身軀緩緩趴伏在雪地之上,雙膝跪伏在雪地之上,雙臂彎曲前伸,運轉周身內息沉入丹田之中,他的小腹漸漸膨隆起來,遠遠望去,宛如一隻巨大的蛤蟆趴伏在雪地中。
說時遲那時快,十八棍僧已經風馳電掣的來到慧空身邊,十八根藤木棍宛如十八條靈蛇一般從不同的角度戳向慧空的身體。
慧空發出咕的一聲大吼,龐大的身軀猛然騰躍了出去,在十八根藤木棍沒有形成包圍之前,向上方騰躍了出去。
十八棍僧同一式打蛇朝上,向空中戳向慧空的胸腹,慧空身體的姿態在空中仍然不變,雙足雙手穩穩落在八根棍稍之上,剩下的十根藤木棍急電般戳向慧空的胸腹。
慧空的身體高高拱起,拉動八根藤木棍向中間收縮。剛好阻礙住其他棍棒的攻勢。
八名棍僧齊聲怒吼,將慧空的身軀重新拉開,與此同時,其餘十名棍僧騰躍而起,從空中一式舉火燎天,劈向慧空的肩背。
慧空的身體宛如陀螺般旋轉,放脫手中的長棍,身體在棍棒的縫隙之中橫飛了出去。
他在雪地上立足未穩,十八名棍僧如影隨形,已經來到他的周圍,棍影憧憧將他籠罩其中。
慧空憤起佛門獅子吼,聲音宛如雷鳴:“你們助紂為虐,居然幫助一個欺師滅祖,殘殺方丈的少林叛逆!”
十八棍僧同時大喝:“少林叛逆,人人得而誅之!”手中長棍的勢頭卻沒有因為說話而有任何減緩。
慧空被包圍在一片棍影之中,他雙拳難敵四手,混亂間身上多次被棍棒擊中,雖然他有鐵布衫護體,這一次次凝聚少林神功的重擊,也打得他痛苦不堪。
可是慧空無論怎樣努力,一時間都無法衝破十八棍僧圍成的鐵桶。
就在他苦苦支撐的時候,腳下的地麵突然下陷了進去,伴隨著一聲驚呼,十八棍僧連同慧空一起全都掉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腳下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大洞。
黑暗之中,所有人不敢妄動,慧空的衣袖被輕輕牽了一下,一木的聲音宛如蚊蟲般鑽入了他的耳朵:“打不過就逃,跟著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蒙南一行比預想的晚了三天抵達雪域迷城,這裏雖然是反抗軍統治的地界,可是並沒有蒙南想像中那樣混亂,凝望雪域迷城前方的冰佛,蒙南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多日不見的陽光從大佛的身後緩緩透射出來,宛如神光附體。
藍欣紅色的雪地靴踩在已經倒塌在雪地上的黃色織物上,她躬下腰,摸了摸黃色的織物,馬上意識到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慧空和智能曾經到過這裏,而且在這裏好像發生了一場搏鬥。”
“他們會不會有事?”蒙南關切的問。
藍欣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向周圍搜索,卻沒有感受到更多關於慧空他們的信息,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傅聲拍了拍蒙南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他們應該不會有事。”
蒙南點了點頭,一切隻有等到了雪域迷城再說。
三人來到城市的大門前,因為缺少身份證明,馬上被負責警戒的士兵請到一旁,其實以藍欣和傅聲的能力,模擬出有效的身份證明並不難,不過蒙南想引起對方的注意,所以才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對不起,任何沒有身份證明和有效邀請的人不得擅入雪域迷城。”看起來像頭領模樣的年青人禮貌的向蒙南說。
“我找羅昊!”蒙南大聲說。
在場的幾名士兵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齊聲大笑了起來。
蒙南有些惱火的問:“笑什麼?”
害死那名頭領樣的年青人回答說:“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前來找羅將軍,如果羅將軍每個都接見,那麼等待接見的隊伍恐怕要排到城門前。”
“你以為我在說謊?”蒙南被他的嘲諷激怒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大老遠從雲都跑來,就是為了來傳一個口訊給羅昊,否則我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蒙南猶豫了一下,傅聲走上前去:“你可以去告訴羅將軍,地心城市長傅天翔的兒子傅聲前來求見。”他從衣袋中取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將這張卡片交到羅將軍的手中,他馬上就會明白一切。”
那名青年軍官顯然已經相信了幾分,收起了剛才嘲諷的表情,鄭重接過了那張卡片:“傅先生,我會將這張卡片送上去,不過羅將軍去軍區視察,現在並不在城內,隻怕你們要等上幾天了。”
“什麼?”蒙南瞪大了眼睛:“難道你打算讓我們就這樣在城外呆著?”
青年軍官笑了起來:“既然這位傅先生的身份如此尊貴,我們當然不會讓你們在城外忍受風寒,不過在證明你們的身份之前,我也無權擅自允許你們進入城內。”
他轉向身後的一名士兵:“徐大兵,你將他們三位帶往北區的暫住地,安頓他們先住下來,羅將軍那裏隻要有了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蒙南想了想又說:“不如你給羅將軍通個電話,我有要緊事找他。”
“你以為羅將軍是什麼身份,我這種級別能夠隨便跟他通話嗎?”青年軍官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蒙南的希望。
他們跟隨那名叫徐大兵的家夥來到暫住地,發現這裏的規模相當龐大,一眼看上去就像個小規模的城市,旅館飯店,娛樂場所,可謂是應有盡有。
徐大兵帶他們來到一家名為‘喜客來’的旅館,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張臨時通行證,向旅館服務台著重交代了一下,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