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海浪一環一環的衝了上來,又掉了回去,一個男人趴在沙灘上,汗水從他的鞋子淹沒了他的褲腿,然後浸透了他的腰。
渾身漆黑的一片,整個人已經看不見多少人樣了,渾身是血,海水已經衝刷淡了整個海灘,但殘餘的鮮血還在向外流淌著。
十幾輛救護車和警車迅速封鎖了整片海灘,男人被抬上了車,迅速送往醫院,在簡單的包紮處理和手術之後,迅速用飛機送往上京市中心醫院。
手術室的紅燈大亮。
足足十幾個小時過後,穿著白大褂的大夫,昏昏沉沉的走了出來,聶長閣趕緊迎了過去。
“首長,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由於病人的腦部遭受到重大創傷,大腦皮層組織嚴重受損,所以,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蘇醒。”大夫看向聶長閣。
聶長閣沒有反應過來,詢問道:“那是這是什麼意思?”
大夫道:“也就是說,現在病人,已經是個植物人了?”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能醒來?”聶長閣看向大夫問道。
大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隻能靠他自己了,或者,你們多陪他說說話,聊聊天,少則三五月,如果多的話,可能十幾年,幾十年……”
“我知道了!謝謝!”聶長閣渾身冰冷的顫抖著。
自己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孫子,如果說二十年前聶長閣隻是貪玩,那這一次,就是傷痛,這種打擊,讓聶長閣一個已經七十歲的老人,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和孤獨。
無論他站在多高的位置,他都隻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冰冷的機器。
聶政是他的孫子,難道,就隻能這樣度過一生了?
站在聶長閣身後的聶建國,更是直接癱在了凳子上,手裏握著一枚戒指。
“箏媛,你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護咱們的兒子啊!”
“走吧!”聶長閣哆嗦著肩膀,走了過來,深吸了口氣:“或許,他這個時候想見的,隻有一個人吧!”
……
……
寂靜的病房裏,一雙白皙的手緩緩打開門走了進來,顧安易關上門,走到了聶政床邊,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帶著氧氣罩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顧安易總覺得見到這個男人,總有一種難忘的感覺,或許他們曾經認識吧?
聽大夫說,自己失憶了,老爸總講自己以前的事情,但她卻什麼都記不起來,那真的是她嗎?顧安易一直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可是她總覺的,他弄丟了一個對自己重要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親人,而是一個男人,一個他愛的人!
在她感覺裏,這個男人很高,很溫柔,如同山間的清風,雖然有時很不正經,但自己卻深愛著他,最讓顧安易可恨的是,她隱約能想起來,這個人男人,竟然不愛她,在她對他表白的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此自己再也沒見過他!
想起來他真不是個好人!
可是自己為什麼還這麼愛他呢?
顧安易也不知道,或許,就這麼奇怪吧,總有一個人,是你命中注定要相遇,相愛,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