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譚銘辰沒有別過頭,也沒有轉身,就這樣殘忍生硬地吐出了那個答案。
如果現在我什麼都不能給你確定的,何必給你希望,捆綁你的未來?那些回憶最終不過成為煙火一瞬,何談永恒。我喜歡你,如果沒有一定和絕對的一切,又為什麼要告訴你,看著你的以後過在漫長無止的等待裏,我怎麼做得到。
“你知道她肯為你付出多少,又付出了多少麼?”
“隨意她,跟我無關,她的付出對我可有可無,不要指望我能看得見,嗯,對,看得見,就算我接受,也會覺得她很麻煩希望她別再去做,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對我付出可能會得到的是冷冷的嘲諷。”
譚銘辰緩緩地轉身,緩緩地走回了教學樓,每一步,都沉重如鐵。
“幹嘛要這麼做?”
權逸在走廊接著譚銘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都要走了,為什麼要給她希望?讓她以後更加難過?”
“那又不是說考上就能考上的,你自己不也說有可能還是回來中考嗎。”
“就算回來中考,以後也是映城的三所重點之中一所,可她呢?還不是一樣的結果?更何況……”譚銘辰在教室外走廊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樓下操場上失控的木蹊被林初攙扶著走,沉重地閉上了眼睛,沒在說下去。
“你想說什麼?”權逸追問著。
“沒什麼,算了。”譚銘辰搖搖頭,進了教室。隨後又加了一句。“你別告訴她,任何事情。”
更何況,有一個能給你更好更確定的一切的人,你可以一直笑麵如花地過下去,這些,是在你最好的年紀裏,我通通給不了的。
你想說的是這些麼。權逸看著譚銘辰沉重的樣子,在心裏默默念著一字一句。
……
“快上課了,我們快點回教室吧。”木蹊看著林初,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還有,對不起,是我衝動了,但是我求你,別為難他。”
林初看著心疼,皺著眉頭,眸中滿滿的恨,一臉複雜的神情地跟著木蹊一前一後地在窄窄的樓梯前進。
似乎經曆了那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木蹊就變了樣子,一句話都沒有了,隻有一雙空洞的眸子在言唱著絕望,日子靜靜地走過,皖玫,葉籬,蘇堇經常來找木蹊一起回家,木蹊總是呆呆的,不說話。最後幹脆都變成了林初陪著木蹊回家,因為怕木爸木媽誤會,所以每次到木蹊家樓下,就輪流交換葉籬皖玫和蘇堇陪著木蹊上樓。
或許一致的知道痛徹心扉的感覺,沒有人要求木蹊什麼,她隻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班裏還是大堆大堆的考試,每一次考試,木蹊都是呆呆地做了幾道題,然後就突然地停下來,然後看著窗外,除非提到譚銘辰的事情,否則她連頭都不會回,更不會回神。林初看著她真的好害怕,每一次卷子都幫著她寫完,就連月考,都一成不變地守在木蹊後麵,把自己的卷子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