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可能是我的幻覺,我幻想的你會回來。”
“可是,讓我在看你一眼好不好,就一眼,就一次。”
“就算你不在我身邊,讓我幻想也好。”
“嚶嚶……”
不知道哭了多久,木蹊暈暈乎乎的站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然後慢慢的自己扶著欄杆回家。
眼睛紅紅的,還有些腫痛,怕老媽又擔心,木蹊隻好打開家門就避著木媽的眼光,快速衝進洗澡間,然後模模糊糊地胡亂打開花灑就開始衝刷自己的眼淚。
水冰冰的感覺,很快就讓木蹊清醒了些,木蹊使勁擺著頭,齊肩的發絲“吧嗒吧嗒”的滴著水,然後分不清水和淚,木蹊就這樣待在洗澡間裏衝了好久的涼水,最後也不知道有多久,模模糊糊的倒在了地上。
“滴滴——”純白色的房間裏,躺著一位睡著的十四歲的女孩,明亮的燈光下,有位麵樣和善的中年女人在床邊,擔憂地看著女孩的蒼白的麵色。房裏很靜,靜的隻聽的見點滴落入輸液管的聲音,這樣的日子,反反複複,兩天了。
木蹊皺著眉頭,努力的顫動著睫毛,終於,睜開了眼睛。
落入眼簾的第一麵孔,來自媽媽。
木媽緊張的看著她睜開了眼睛,眼角的皺紋終於散開,化作嘴角溫暖的漣漪。
“媽,我沒事。”嗓子很幹,木蹊很努力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我知道,我知道。”木媽握緊了木蹊虛弱的手,咬著嘴唇,差點落出淚來。
“以後千萬別做傻事了,你知道,你高燒媽媽多擔心嗎?”
“我……我就是太累了。”不習慣撒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木蹊隻憋出這樣一句話。
木媽伸手摸摸女兒的額頭,笑了笑。
高燒還沒有退,木蹊隻好是虛弱又無聊地盯著天花板,因為木媽堅持不讓孩子下床不讓玩手機,於是木蹊就隻有每天等著老媽送飯到床邊,然後吃完就開始聽話認真數羊睡覺,反反複複換點滴……
興許是高燒的緣故,木蹊醒來後再想不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情是真是假,就好像,被什麼剔除了記憶中的什麼。
她很想弄清楚這一切,很想很想。
很想知道,他是否還在,又是否回來過,是否往日的一切他都記得,是否……
身體在木媽的悉心照料下漸漸好起來,體溫也終於恢複正常,木蹊感覺到別樣的輕鬆,換完最後一次點滴,終於是按捺不住的往外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隻要她出去,就能找到她疑惑的結果。
假期,似乎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日子,木蹊出門看了一眼日曆上的日期。
夏一次次以燥熱本性襲擊南城,出去一趟,連風都是悶熱的。於是,人們都懶散的躲在家裏吹空調吃西瓜看電視,街道上自然空曠了許多。
在家裏實在是呆的發黴了,出來走走整個人都清晰了很多,已是八月,夏卻絲毫不減睲熱,躲在街道一旁的大樹下走,木蹊都覺得熱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