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大半年前。於海龍坐上了南下的火車,一個人仿佛南飛的孤雁,被迫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家鄉。耳朵裏塞著的MP3響著那首縱貫線的《亡命之徒》:出來啦,不要問那路在哪……
於海龍聽著聽著就流下了眼淚。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心聲,自己不正是歌裏麵唱著的那個亡命之徒嗎?為了可以苟且偷生而背井離鄉。
“小夥子,你去哪啊?”鄰座的一位老爺爺慈祥的問著於海龍。
“深圳,於海龍心情十分低落,他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深圳是個好地方啊,充滿機會,充滿挑戰。”老爺爺眼神裏帶著一份希望的說道。
“恩。”於海龍敷衍著答道。
老者見於海龍不願意說話,也就識趣的不再說話。於海龍迷茫的看著窗外,看著自己曾經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被迫的要麵對未知的前方。出發吧,走一步算一步,他在心中告訴自己。心情變得好了一些。
三天過去,王奪來到了深圳,下了火車,於海龍摸了摸兜裏僅剩的一千塊錢,找了一家破舊的旅館,租住了一個地下室,每天三十塊的房租還是讓他感到太貴。此時的他是通緝犯,他不敢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於海龍在火車站周圍徘徊,偌大的城市壓迫著他這個孤立無援的外鄉人快要窒息,他不知道在這片燈紅酒綠,無線繁華之下,自己應該如何活下去,他要在這裏靠自己活下去,他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於海龍反複的在心底重複著這句話。無數個日日夜夜,於海龍就這樣過著,白天在街上不斷的徘徊,想要找一份活計,卻不知道從何下手。錢袋也在這無數個彷徨的日日夜夜中漸漸的癟了下去。
於海龍每一天隻能吃點鹹菜饅頭,他去工地給人家搬過磚,但是工頭卻卷了錢跑掉。他去過餐館給人家洗碗,但卻因為打碎了碗而丟掉了工作,他被逼的急了,他想到了去偷。他和王奪不一樣,於海龍除了對自己的兄弟會遵守道義以外,對其他人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獵食者。他偷了幾次錢包,剛剛有了點錢花,但是卻被當地的一些黑社會以搶生意為由,暴打了一頓,並警告他以後不準在這個地盤偷竊。
於海龍幾乎被逼到了絕路,他也被騙過,進過傳銷組織,好不容易在非人的虐待下逃跑,他將自己省吃儉用所剩無幾的錢給過行乞者,卻在下一個路口看到對方開著桑塔納回家。半年以後,他已經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吃了上頓沒下頓是常有的事,翻垃圾桶,拾荒,也是他經常做的事。
不過他並沒有被眼前的困難所打倒,他知道王奪等人不會忘記他。李天龍曾給他一張銀行卡,在他來深圳後給他打過來幾萬塊,但卻在和同住地下室的一位落魄青年合作生意事被對方騙光。
就在王奪等人打來電話前的兩個星期。於海龍的生活才剛剛好了一些。這天,於海龍和往常一樣在街上遊蕩著,此時他的兜裏已經身無分文了,當夕陽西下後,於海龍這一天已經顆米未進了,他在街上尋覓起了自己的獵物,他看到一個穿著入時的女性,一個人走在街上,起了歹心,尾隨了上去,當那名女性走到遠離人群的小胡同內時,於海龍衝了上去,將其手中的提包搶走,那名女性顯然絕對保命要緊,也沒有喊,也沒有追,任憑於海龍將自己的包搶走,於海龍一邊跑,一邊慶幸自己的運氣好,這樣的一個包,裏麵至少也有一千塊以上的現金,這就夠自己活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