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片刻後,冰冷的聲音自“洛”的口中傳出,神色之間也已經沒有了麵對“蕭哲”時的淡然微笑。
抱著自己的雙手,“狂”還是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盯著眼前的“洛”不斷的凝視著,眼中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思索。
時間就在這樣的氣氛中開始流過……原本以為一見麵就會打的雞飛狗跳的雙方,居然不約而同的都開始陷入沉默中。對於“洛”而言,麵對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家夥,嚴重的感到了危機的她,並不是不想出手。洛也明白,在生死對決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可是一看到痞子那張熟悉的臉,洛就很難下狠手對付熟悉的“他”。哪怕是忽然失憶也好,或者想起曾經的記憶也罷,至少身體總還是原來的那一個。洛實在是下不了手!
至於狂,則根本就不清楚在想些什麼,一連串的思索也好似根本沒有費神去提防“洛”一樣,顯得怪異而又富有策略性。鬼才知道假如“洛”真的動手襲擊他,他會從什麼地方反擊從而一擊必殺。
“今是多少幾月幾號?”
不知道過了多久,狂終於回答了洛的問題,雖然隻是答非所問。
“6月1中有一點的疑惑,但是洛完全的沒有把這樣的疑惑表現到自己的臉上。神色古井不波而又迅速的回答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並且在她回答的過程中居然還能全神貫注的進行身體周圍的防禦,一心二用,配合的恰倒好處——或許這才是“洛”在輕鬆幹掉百鬼時展現過的真正實力。由此可見,百鬼死的並不冤枉!
“6月14日,那麼就是還有9?”默默的低下了自己的頭,沒有一絲表情的狂顯得是那麼的落寞;眼中充滿的悲哀,也絕對掩飾不了內心的死寂。
變了,為什麼一夜之間,眼前這個痞子就變了。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洛還是感到非常的難受。因為眼前的他,似乎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對自己會笑,會逗自己開心,會為自己下廚的痞子了。
“放心吧!”或許感到了洛眼神中的仇視,狂居然露出一個非常淡然的笑容,“我已經生無可戀,絕對不會占據這具身體太久的,假如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情,你們口中的那個‘蕭哲’就會回來了——起來‘蕭哲’這個名字原本應該就是屬於我的!”
“你到底是誰?”洛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漠,沒有帶上一絲的溫度。畢竟對於一些奇怪而又離奇的事情,還是不要保持太多的樂觀與信任為好。
“我是誰並不重要,總之我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身體做出什麼損害。反而是你,我倒想知道你效忠的,是亞洲哪一個組織!”從一開始就抱著雙手的狂,無所顧及問到。眼神裏卻還是一點也沒有將眼前亞洲第四的殺手放進去的意思。
“這也並不是你所需要關心的!”洛的回答更加的直接,僵硬冷氣十足。
很有個性的女孩。得到回答後的狂,嘴角不禁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
“狂”雖然依舊的“狂妄”,但那卻是性格使然,在內心深處,狂卻已經不是當年的狂了——否則的話,麵對洛的挑釁,迎接她的就不是淡然的笑容,而是一把鋒利的飛刀。
當初的狂,總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來進行,什麼事情都已經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裏,什麼人都沒有任何的能力給自己帶來麻煩……但是事實上呢?總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來進行,但是最後的”宏圖偉業”卻已經隨著“G”的逝去而付諸東流;原以為什麼事情都已經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裏,可是等現在鬆開手一看卻是一無所有;本以為什麼人都沒有任何的能力給自己帶來麻煩,但是結果卻是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當年的意氣風發,野心勃勃,也已經在時間的磨礪下慢慢淡忘了。這麼多年以來沉澱下來的思索,狂不禁疑惑,自己當初到底真的是做錯了嗎?
沒有腥風血雨,沒有雄心壯誌,也沒有卷土重來。假如六年前的狂是一把完全開鋒的飛刀的話,看到他的人都會退避三舍,從而遠離危險;而六年後的現在,狂就是一座完全冰封了的冰川,或者是潛伏了的暴風雪一樣,雖然在外表或許已經看不出當初年少輕狂的樣子,但是一旦*近他之後的破壞力早已經超過了一把飛刀利刃所能產生的極限了。內心深處,狂也已經由原來當初的那一顆出現了裂痕的脆弱心靈,慢慢沉澱成現在的成熟與堅韌。
——很難想象一個原本就已經是以“強橫”著稱的家夥,在完全的修補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裂縫,真正做到心誌唯堅,沒有任何破綻之後,又會是怎樣一個令人恐懼的對象。到那時候,或許“強者”之類的字眼已經不能證明什麼了,真正可以形容的他,惟有“無敵”二字。
正如“洛”看到的那樣改變了,的確是改變了。隻不過怎樣的變化並不是一日前的蕭哲與一日後的狂的改變,而是在六年前的“狂”與六年後的“狂”身上,所能看到的巨大轉變。
“那麼告辭了!”慢慢的向眼前這個自己醒來時第一個美麗女子告辭,狂的確覺得自己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等等!”洛在這時猛然出聲製止了狂離開的腳步。
“還有事情嗎?”
“你到底把蕭哲怎麼了?”洛最終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我了,其實‘蕭哲’這個名字一開始應該是屬於我的!”微微搖了搖頭,狂的嘴角不禁露出了淡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