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中環,最早曾是英國殖民者的勢力範圍,也是港英政府最早發展起來的地區之一。因此不少地區都保留著殖民時期的風貌。例如,現在位於星碼頭附近的皇後像廣場,就是建於二戰之前,而東麵的立法會大樓,則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風格。可是這樣一來,因為香港隨後經濟的繁榮,後期就形成了一種很奇妙的對比——你在這些地方隨時可以看見“一麵是殖民時期的複古建築,一麵是高聳入雲現代的寫字樓”的奇異景觀。不過,這樣的奇異的景觀,或許也正是現在這個早在殖民時期,就以香料中轉和銷售而聞名的港城最顯著的特征。
就在相鄰維多利亞港和皇後像廣場的地方,此刻正矗立著一座高聳入雲的摩大樓。這座現代主義風格的大廈,樓高六十九層,以傳統東方式貴竹“節節拔高”的形象意念,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港島的空。在這座鋼精混凝土森林中,它以鳥瞰之姿,鶴立雞群傲視四野。大廈頂部盤旋著一條怒張鱗爪的銀色巨龍,似守護、似震懾,睥睨著港島上櫛比鱗次的高層建築物群。無論從外觀,還是從這棟大廈令人乍舌的曆史背景,有關這座大廈的一切都帶有某種神秘的傳奇色彩,而締造這個傳奇的就是與“西亞之虎”任遙軒,“北陸之熊”羅斯夫並稱亞洲三巨頭的“東國之龍”——秦淡然!
就像任何一個霸主的成功都將會批上一層傳奇的色彩一般,秦淡然今時今日的威儀與成功,也絕對是可以能夠讓任何人感到推崇與驚歎的。不過,鮮少人知道的是,在如今的“亞洲三巨頭”之中,除了現在正如日中的羅斯夫,這個原本係出名門的豪門之子以外,剩下的“遙軒”與“淡然”這兩個霸主的成長之路,卻顯得非常的艱辛與困難。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曆史卻真的是有著驚人的相似性,譬如“任遙軒”與“秦淡然”二者,一個當初是受命與為難之際,一個是以依附在一個龐大家族下的豪族出身,都是充滿了傳奇。
不!甚至是在亞洲乃至世界金融界而言,現在“東國?秦家”與“西亞?任家”,之所以能夠和亞洲原本的名門“北陸?索門特”三家齊名,任遙軒秦淡然的半生又怎麼能用區區傳奇來形容。
霸主的成長之路,如果是一馬平川而沒有任何荊棘的話,那麼日後成長起來的人絕對不會是霸主……
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裏,秦淡然比起任遙軒而言,日子過的也並不是那麼輕鬆。撇去其曾經直麵過任遙軒那隻永不言敗、死戰不退的“西亞之虎”不談,也攻擊過擁有空前多餘正義感,卻一往無前的“北陸之熊”羅斯夫不,就*其強力的手腕打壓、吞並、收購無數大財團,窮兵黷武歲月,都使得他無時無刻不得緊甭神經。二十年前還是寄人籬下,二十年後其就已經以不斷的高歌猛進的戰略調度,強力鐵血的手腕與卓越非常的眼光,一步一步鑄造了“東國之龍”的神話……
歲月無情,二十年的光陰,顯然也並沒有磨礪掉他那原本就毫不隱藏的鋒芒,但是同時二十年的艱辛付出,卻也讓他體味出那麼一絲輝煌下唏噓與無奈。高處不勝寒,居高位者本來就應該忍受比常人更多更多。在回首半生商場爭鬥時,個中的厭倦與超脫,況味種種若非身臨其境又怎能明了。對於二十年間失去的一切,為營造今日局麵所付出的代價,每當獨處夜深人靜時,秦淡然會不會真的如遙軒所預料的那樣,問自己,這一切,是否值得?
香港的夜色,無疑是美麗的,這樣的美,很動人。可是,在動人的東西,卻也要有人去懂得欣賞才行,不過這樣會欣賞的的人之中,也絕對不會包括秦淡然。
寬廣整潔的扇形辦公室,大半被窗外的夜景暈染出同色格調,這是間英國維多利亞時期裝修風格的房間,厚實的長毛地毯,與四周超隔音隔熱的牆壁,隔絕了外頭的聲,隻留下香豔瑰麗的色。從大廈頂層寬幅水晶窗戶看出去,維多利亞港燈火闌珊,香港這個不夜都市的魅惑夜景盡收眼底,香港的夜色都臣服在了秦淡然的腳下。
絕對安靜的氛圍中,凝視腳下港島福地,在這條“蛟龍”看來,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大概也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吧。
看著自己的老板靜靜凝視窗外夜景,陪同在身邊的秦風一直以來都沒有開口話。因為每當這個時間,都是先生最需要安靜氛圍梳理事件、分析決策的時候。跟隨秦淡然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樣的時候誰要是敢打擾到他的思考,那麼一定會倒大黴的。
任何一點點的錯誤在東國財團都是不被允許的,辛苦建立起的基業,任何一點微的失策,或不周詳,都會在不久的將來給整個財團引起巨大惡果,所以秦淡然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犯錯,假如這一次錯了,那麼就和曾經被他吞並的財團一樣,永遠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秦淡然束手立在窗戶旁邊,形象顯得高大與挺拔,給人一種猶如山嶽一樣的威壓,讓人感到沉悶與窒息。一成不變的站姿,正如他一成不變的要求。無論何時何地,是否獨自相處,他對自己,從來不會因為外在條件而改變,這樣的一絲不苟一如對所有東國財團麾下的員工職員一樣,那麼嚴厲與苛求。
“秦風,為什麼我有種後繼無人的感覺……”靜匿的空氣中,數時麵對窗外夜景的人忽然回過頭來。
眼前這個身材修長高挑的中年男子,即使年近四十,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鋒芒畢露時的銳利十足,就像是把開封了的利刃一樣。
“先生,我看少爺這一次雖然做的太過分了點,但是事實上也並不是……”四十多歲的秦風,並不想過多的去幹涉老板的家事——這應該是所有屬下心知肚明的本分。
“夠了!”秦淡然那咄咄逼人的眼神隻是掃過秦風一眼,又望向了窗外。窗戶外的大都市之中,紙醉金迷,燈紅柳綠,渾然沒有感到有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眼下的這片繁榮與奢華。
“假如真的要這樣的子嗣來繼承我秦淡然的一切,我情願秦家就此絕後!”
秦淡然的話裏,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感情,隻有一股的寒意夾雜其中。
隻一句話,秦風的內心深處但覺一陣驚悸,手心裏忽然就出現了汗水,這是他緊張時的表現。因為有些事情,特別是世家傳承的隱秘,還是越少知道的好!
前一刻的詢問,後一刻又猛然的寂靜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成功人士,都有著馬行空一樣的思維一般,秦淡然做事情幾乎和任遙軒的“不按常理”如出一轍。“風、林、火、山(急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的四字方針,在博覽群書的秦淡然手上,更顯得威力無窮。或許也就是因為孫子的緣故,秦淡然在打經濟戰略時,更講究的是先發製人,比之任遙軒“謀定而後動”的性格,更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