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解(1 / 3)

“哈哈,真難得你們還記得這些事情!”秦淡然也受到了氣氛的感染,好久沒有開懷大笑的臉上,也有了表情。

任遙軒和羅斯夫也笑的停不下來,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不行了,哈,K!這個話題先告一段落。”努力鎮定了下自己的情緒,羅斯夫的笑容是最誠摯的,雖然很少有機會看到他這樣笑。

無論大家發現沒有,其實大家都在避免談論一個人,優。

好象真的是已經成為默契了,又或者是大家的心結,越是沒有人談論,越是避開,就越是有人想知道……

沉默了片刻,終於也該有人問起了。揚起臉正對秦淡然的方向,令人吃驚的是提問的人並不是任遙軒,而是羅斯夫。

“算了,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不過,我現在唯一想問就是,當年臨別之時定好的,在你和‘優’成婚那日,那份我早該在二十三年前就接到的請柬,現在在哪裏?”試著用自己最平靜的話語開頭,羅斯夫選擇了一個可能會令所有人沉默的問題。

這是他們必須要麵對的事實,誰也放不下,但是誰也逃不開!

“請柬嗎?是誰許諾給你的,我可沒過你會成為我和‘優’的坐上賓客的,當然還有遙軒也絕對不會邀請的!”既然有人開了口,那麼秦淡然淡漠的笑著,幹脆就大方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隻是他現在的笑容裏有多少的笑意,那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罷了。

“誰告訴你我會去的!那簡直是大的笑話。”遙軒也笑,既然大家現在都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平靜的提起她,那麼他有什麼不可以放下的。

沒有記錯的話,在那一,在中國的西安、上海,以及莫斯科,對三個年輕來可是終身難以忘懷的不眠之夜。鮮紅底,燙金麵的“喜”字請柬,裝點著百年好合,龍鳳呈祥的喜慶圖案,這樣的東西如果出現在那一,所表達的也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莫大的諷刺和悲哀。

“你不妨記住我今晚過的話,你是想看見‘優’的笑臉,還是讓自己內疚一輩子”……

“帶我走吧,過了今晚我回國後就必須接受家族的安排,那樣我們就再沒有機會了”……

“如果,你能保證一輩子愛她,就帶她走”……

“你是懦夫、連自己心愛女人都不敢接受的懦夫”……

誰年代久遠的東西就會被人們驅逐出記憶,為什麼有些東西越是久遠,反倒越是清晰,就像是心底的痕,歲月風霜,一切的一切都隻會加深它駐留在心底的分量痕跡。

在遙軒完後,一度三人原本熱烈的氣氛,又開始沉默了。仿佛一下子就感覺再談什麼,都一下子變的淡然無味似的。禁忌,果然是不能隨便碰的。

“算了,這真是個糟糕的話題!”在觸碰了本不應在此時此刻提及的敏感話題後,最先打破沉靜的是任遙軒。也許,在那一晚過後的許多年,在他親口拒絕了‘優’的求懇後的許多年,最後悔內疚的那個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既然都了,我想,二十年前因為我們年少輕狂而沒有直麵的事情,到現在該是它們浮出水麵的時候了吧。”羅斯夫收起一貫的玩味正色道,“既然是和談,那麼就開誠布公的,我們把所有心結解開吧!秦,你能告訴我們,當年,你和‘優’不得不背負的家族使命,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呢?可以回答,是古老家族延續千萬年的傳統,或者是那從封建帝王時代就沿襲的不變家訓?苦笑著,整理自己的思緒,也許吧,到了今這樣一個木已成舟,人事全非的時候,應該將一切都托出水麵了吧。

“這件事情,起來很長,如果你們兩個可以保證不打斷我的話……”

“吧。”

“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當成是我‘秦’家與‘宇文’漫長發家史來聽吧。追蹤曆史蹤跡,自公元808年始,早在中國,這個東方古國被中原漢族統治,王權更替繁密的年代。有個叫‘破野氏’的族群,世代蟄居在大鮮卑山下,隨後在隋唐時代,更是直接正式的參與了中原的群雄逐鹿,使得那個曾經一度被泱泱中原大國鄙夷過的蠻夷外族,一躍成為曆史長河中顯赫極致,曾顛覆過數任漢家皇權的神秘世家——宇文!”

“每個優秀家族能存在百年甚至百年以上,必定有它的過人之處,事實如此,能曆漫漫曆史長河考驗的‘宇文家’,它的後盾就是我們‘秦家’。當時的秦家,卻也隻是一支隱匿在宇文家羽翼下的另一隻龐大譜係家族。並非秦家岌岌無名,而是宇文家的光輝實在太勝。這就好比狼星足可以藐視群星,卻不得不隱匿它的光芒在月亮下。”

十分巧合的。敘述者在這一瞬的神色與二十多年前臨別時的那一刻重合起來。輕啜著杯中清茶,羅斯夫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忍不住背棄方才的諾言,插口道:“這就是你當日,麵露不甘忿忿神色的因由吧。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忍受,自己、已及自己的家族,屈居於人下數千萬年。”

“哼!也許吧,不僅僅是我,就連你這隻熊,還有你任遙軒,同樣的事情難道你們可以忍受嗎?”

“借口,就是這樣的借口,什麼家族為重,才讓你當初做出後悔終生的決定的吧。”羅斯夫回答很是不屑,很明顯,除了諷刺秦淡然外,也直指當初拒絕“優”的任遙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