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知道的,在他溫情的麵孔下隱藏著怎樣一顆心。隻是我依舊在欺騙著自己,告訴自己這個已經注定會和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也如同我愛他那般愛著自己。可惜,對於他不愛我,這個事實,可以從開始他就從來沒有隱藏過。他沒有過,可是他那雙最初吸引我的憂鬱眼睛,代他出了一切。通常,擁有那樣眼神的男人,在他的心裏一定深駐著一個刻骨銘心的女人,更可惜,這個女人不是我!
早上打開窗戶的時候,我竟在這南方城市的暖冬中,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是因為肚子裏的生命吧,想到我即將出世的寶貝,我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這個孩子在七個月前拜訪了我們,這是個意外更是個驚喜。盡管這個生命從一開始就沒有吸引他父親的注意。
是的,從和他結婚的那一刻起,他的野心他對權利的追求就一點點撕破他溫和的麵孔。或許他從來不曾隱藏,一直有的隻是我的不甘心。
哈!那個幸運的家夥,隻不過靠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嶽父就一下子平步青雲,真是想讓人不羨慕都不能夠。隻是,希望他這樣的幸運可以一直持續下去才好。”
“幸運,與其是幸運,不若是無恥。這樣出身的家夥即使上帝恩賜給他一條捷徑,最後的結局也隻能是窮途末路。”
“無恥嗎?我倒覺得這是位識實物的俊傑,看看人家的手段謀略,我們應該覺得汗顏才是。”
……
林林總總,自新婚那日就四下傳播的流言像洪水一樣侵襲著他。隻有我知道,這一切都隻是誘因。真正造就他僅靠父親銀行二十憶貸款,六年時間內從岌岌無名,演變為西亞最傑出一代商業新秀成就的,隻是他自己。
父親去世的那一年,曾親口對我過:“將你嫁給他,可能是我一生中做過最正確,同樣也是最錯誤的一件事。他的日後的成就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是你,我最疼愛的女兒。”
在父親去世後的第三個年頭,在這個清晨的冷風中,我終於明白了父親的憂慮。
這時,他,任遙軒,與我同床異夢整六個年頭的丈夫,在世界範圍內的金融界中,有了一個真正可以概括他的綽號——
“西亞之虎”!
一月十三日,雨
死亡,並不可怕,對於一個生無可戀的人來,也許死亡隻是一種自我放逐與自我解脫。如同當初的父親,如今的我唯一放心不下也是我的孩子,我的即將出世的寶貝。
醫生告訴我,一個星期後,我的寶貝,一個漂亮的女兒就即將誕生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叫她“雯雯”。一個美麗無比的女孩,像邊雲蒸霞蔚的雲彩。我想,我這個心願應該可以達成吧。給新生兒起名,在我看來,是件慎而又慎的事情,我本不該逾越他的權利,隻可惜直到今他甚至都沒有過問過有關孩子的任何訊息。
想想真是有些悲哀,從見到他的那刻起,直到今日,我都從來沒有怨恨過他。有的隻是無奈,令人絕望的無奈。
在最後的日子裏,我知道我應該盡量為孩子多做些事情,隻可惜,在我混沌的意識裏,思念最多的依舊是他的影子。如果真的有國,在那裏我也依舊會戀戀不舍的凝視著他,我的丈夫,我即將出世孩子的父親——任遙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