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臉色更加陰沉的方瀚回到雅間,墨無心向千尋打了個眼色。
千尋會意,抬手釋放出幾道靈力,將整個雅間封鎖。
外麵眾人好奇不已,心上就和貓抓似的心癢難耐。
別介啊,我們還想聽聽呢!
雅間中,方瀚眯了眯眼睛,冷聲道:“閣下費盡心機引我入彀,恐怕不止是想要方某的本命靈碑這麼簡單吧?”
方瀚再蠢也知道了,今日這場莫名其妙的賭局完全是針對他而來的,心中憤怒已極。
墨無心壓根沒打算瞞他,笑道:“方少勿要動怒,在下實在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
墨無心頓了頓道:“不瞞方少,在下身患奇疾,數遍九州大地,唯有令尊可解我恙。”
方瀚一怔,問道:“什麼奇疾?”
墨無心攤了攤手道:“前些時日在下曾與人動手,心髒不幸破損,再也不堪使用,有幸尋得奇寶‘渡血幻心蓮’代替心髒功用,這才苟延殘喘至今,但也隻有三年壽命了……”
方瀚聞言驚訝不已,片刻後,卻是又想起一事,聲音再次冷了下來:“好,就算閣下是事出有因,但有一事還請閣下言明!”
“但講無妨。”
“閣下從何得知,家父乃‘八奇丹霸’?”
看墨無心這架勢,定是將自己的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方瀚此時也不再遮遮掩掩,單刀直入地問了出來。
許是猜到方瀚會有此一問,墨無心笑道:“在下乃墨家中人。”
方瀚又是一怔:“原來如此……”
雖說他的身世極為秘密,卻也不是無人得知的,而得知的人恰好都在墨家。
“不對!你在撒謊!”許是想到了什麼,方瀚霍然起身,布滿靈力全神戒備起來,指著墨無心怒道:“既然你是墨家之人,那你的心髒自有墨心保護,怎會受損?好,就算你心髒遭受重創,那請問閣下,有墨心取代心髒之奇效,你還需用到‘渡血幻心蓮’嗎?你可別告訴我你連墨心都被擊碎了!”
墨心這種重寶神器,會伴隨墨族中人一生一世,直到主人死去才會停止跳動。除非是主人自願獻出,否則根本沒有任何外力可以損壞或取出墨心!
見墨無心沉默下來,自以為識破詭計的方瀚迅速後退,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杆鋒利的方天畫戟,直指墨無心的腦袋:“你前言後語自相矛盾,如此算計於我,到底是何居心?!”
千尋一皺眉頭,擋在墨無心身前,風係靈力旋轉周身,與方瀚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墨無心見狀,隻是無奈一笑,衝方瀚抱拳道:“小弟墨無心,幸會方兄。”
聽得這個名字,方瀚頓時全身一震,緩緩放下方天畫戟,訝然道:“你是墨無心?”
“如假包換!”
方瀚恍然大悟。
天生墨膽卻無法引靈氣入體的墨家廢柴,身具極品神族後裔血脈卻偏偏沒有墨心的絕世廢物,大名鼎鼎名聲赫赫的墨無心,全墨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如果他真是那個沒有墨心的墨無心,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方瀚訕訕收起靈兵方天畫戟,瞅了眼墨無心,心中不禁歎道:“誰能想到,公認的墨家廢柴竟有一手技驚四座的鬥蟻馴蟻之技!可見謠言不可盡信啊!”
方瀚緩緩坐下,冷笑道:“好,算你解釋通了,但你設局如此坑害於我,讓我大丟臉麵,是否太過了些!”
墨無心笑問:“如果我不設此局,單刀直入就前來請托令尊出手相助,那方少可會理我?”
方瀚一怔:“不會。”
墨無心又問:“若我贏不下此局,那以方少的傲氣,可會正眼瞧我,同我心平靜氣地對話?”
方瀚隱約明白他要說什麼了,也是笑道:“自然不會。”
“那就是了,若我冒冒失失地來請托方少幫忙,恐怕滅我口都是輕的。”
方瀚聞言笑著擺了擺手,片刻後忽然又收斂笑容,冷冷反問道:“那你煞費苦心設局害我,就能肯定我一定會乖乖掏出本命靈碑,引家父前來?”
墨無心淡淡一笑,捧道:“你方大少賭品之佳名滿墨城,小弟還需要擔心此事嗎?”
這番話說得方瀚渾身舒爽,不禁撫掌大笑:“都說你墨無心乃墨族第一廢柴,可照我看來,此言大謬矣!心思縝密,處處算計,為人又八麵玲瓏,年紀雖輕,卻當真不可小覷!”
有些事墨無心不是沒能力做,而隻是懶得做罷了。他一直沒心沒肺,對任何事都不上心,但是但凡他上心的事,他無論是豁出去拚命也好,還是用權謀算計也罷,都一定會做好,一定會做到,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個怪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