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他在定境中,先是因為感應到了趙中平的異樣而被驚醒,跟著又察覺到了蕭桓的求助信息。還沒等他進一步了解呢,緊接著就發現了家裏的異常。
到了這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家在他心裏的地位。因為在那一刹那,他心裏所有的一切瞬時都被衝天而起的怒意和滔天的殺機給湮沒,全部的心神裏,除了家裏父母的安危,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被當時的他給拋到了腦後。
要不是他在感應到家裏不對的同時又收到了燦叔發出的信息,他當時早就拋下這裏的一切回家去處理了。
後來雖然因為對燦叔的信任和對自己過於憤怒的警醒而沒有立馬回去,但一心牽掛著家裏的他也就顧不上再去理會其他。直到家裏的一切在他的密切關注下變得風平浪靜。鬆了口氣的他這才在惱怒之餘,想起還有這兩個地方需要他操心。
他在等燦叔的時候,利用恢複自我心境的時機也曾分神留意過這兩個地方的信息,發現局麵很不容樂觀,對方反撲的手筆大的有些驚人,特別是蕭桓所在的荒城方向,更是有幾個連他都不敢忽視的強大存在。而另一麵的葫蘆溝內,感應中的氣息到後來也變得非常的詭異。這兩個地方,情勢似乎都已變得非常危險。
可他隻是一個人!幸好還有燦叔要來。
原本他都準備好等燦叔一來就向燦叔說明情況求援的,誰知被燦叔前麵一打岔給耽擱了,現在燦叔一改話題,這件事就又被他想了起來。
“東南七十公裏?”燦叔一看他說的嚴肅,也認真了起來。就見他雙眼微微一眯,在確認的同時,伸手在麵前的虛空處抹了一把:“是不是這裏?”
隨著他後麵的這句話,方羽注意到他麵前的虛空處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波動,緊接著,明顯抖動了幾下的虛空處忽然出現了一幅兩尺見方的奇異畫麵。
畫麵中,竟是七十公裏外整個葫蘆溝內穀的場景。在這幅宛若監控器一般清晰的畫麵中,此時的整個葫蘆溝內穀被籠罩在一片血霧之中。看不清霧氣裏到底發生過什麼。而在血色霧氣翻騰起伏的中心,隱約還有一些聲音在響動,但是仔細去聽,卻又顯得很模糊,根本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麼。
方羽在虛空中出現這幅畫麵的同時,就已眯起了眼睛。眼前的這一切很令他有些驚奇,不過奇怪的時,居然在驚奇的同時,也隱隱帶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古怪感覺。
“是這裏吧?”就在他剛一走神的時候,燦叔笑吟吟的開口又把他給拉了回來。
“沒錯,這就是位於東南七十公裏處的葫蘆溝。”
“那這裏肯定也就不會錯了,嗬嗬。”繼續笑吟吟饒有深意的看了方羽一眼後,燦叔一轉身,又在另一個方向的虛空中伸手抹了一把。
隨即,虛空中又再一次出現了跟剛才類似的現象,又一個兩尺見方的清晰畫麵出現了他們的麵前。
隻是這次,還沒等方羽說話,燦叔倒先驚訝了起來:“咦?有意思。”
方羽留神一看,也被畫麵裏奇怪的一切給吸引住了。
這個畫麵裏出現場景,依然是個霧氣彌漫的山穀。和葫蘆溝不同的是,這個山穀的麵積明顯要大的多,而且山穀中還有一片占地極廣的樹林,雖然現在是枝葉凋零嚴冬季節,但粗大的樹幹和糾結在一起的樹杈,卻依然將整個山穀中從間給分成了前後兩半,前半截山穀中,霧氣相對較淡,並不很影響視線,但是後半截山穀卻整個都被濃霧給籠罩著,視線根本就穿不過去。
按理說麵對這種能隔絕視線的濃霧,像方羽這樣從來沒去過那裏的人本該不清楚這山穀的全貌才對。可現在,就在後半截山穀的那片濃霧裏,卻不時有璀璨奪目的光華在接連爆起,夜色中,足能媲美閃電霹靂的刺目強光的每一次閃爍,都能將整個霧層穿透,將整個山穀大致的輪廓給勾勒了出來。也將原本隱藏在霧影深處的一座古老城池和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座令整個山穀都平添了幾分莊嚴和肅殺的古老城池,青黑色石條築成的厚實城牆,配合著青磚木瓦搭成的巍峨城樓,在讓人目睹的瞬間,就能感受到一股迎麵撲來的古樸和肅殺。
城池以現在的眼光來看,並不算很大。但是如果考慮到建造的位置以及建造時的年代,那麼這座城池就絕對能夠算得上是個大工程。
除了這座城池之外,吸引了方羽注意的,還有每一次強光炸起時,那片翻騰的霧影中隱約出現的那幾個巨大的身影。
雖然這些身影數次隻是一閃即逝,而且還有濃濃的霧影來遮掩,但是觸目的瞬間,方羽基本上就能夠斷定,這些巨大的身影,絕對不會是人類。
有了這樣的判斷後,他就顧不上再去多想其他什麼了:“這個應該也沒錯,燦叔你隨便挑一處吧。要幫的人都處在守勢,其它的等我回頭在跟你相信說。”
“看看再說,不著急呀。”目光依然盯在第二幅畫麵上的燦叔順口應了一句。
“不著急?”方羽卻愣住了。這怎麼能叫不著急呢?
“呃?”燦叔注意到了方羽沉默和驚訝,隨即便在恍然的同時,伸手指了指麵前的虛空中的這兩幅畫麵後,盯著方羽的方羽笑了起來:“還不明白?嗬嗬,我看你是真被氣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