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早已經是狼藉一片,原先整齊劃一的高級轎車,現在全都翻在路麵上,或四腳朝天,或側身而臥。
不用想,也知道剛剛外麵也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
“閣主,您終於出來了!謝會長呢?還有侯文君呢?”
嘶。
葉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這李敖怎麼突然說話這麼大聲?抬頭一看,李敖的造型差點沒有把他笑死!
李敖頂著一頭亂七八糟像鳥窩一樣的頭發,其中還有幾根隨著他誇張的動作在風中自由飛翔;他像是剛剛從灶爐裏出來一樣,臉上一片漆黑,隨著他嘴巴長長合合,葉城隻能看見他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潔白牙齒。
悶笑了幾聲之後,葉城嘶啞地說道:“他們還在裏麵,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啊?你說什麼?”李敖大聲地問道,不明所以地看著葉城。
閣主嘴巴在動卻聽不見聲音,他這是在幹嘛?
李敖的心裏萬分著急。
“哈哈,哈哈……”一旁扶著葉城的秋蝶摸了摸眼角析出的淚水,她一次看見聾子和啞巴對話,笑cry……
“閣主,您說話聲音大一點,剛剛爆炸了,我現在聽不見!”李敖扯著嗓子,費力地解釋道。
葉城總算是明白李敖為什麼要這麼大聲的說話了,合著是被炸聾了啊!
他從秋蝶的頭上扯下一個發簪,刺向李敖耳旁的耳門穴、聽宮穴、聽會穴。
“啊!”感覺到三次急促劇烈的疼痛,李敖搖搖腦袋,發現一直在自己耳朵裏回想的轟鳴聲不見了,他眼冒金光看著妙手回春的葉城,“閣主,謝謝您!”
看著李敖恢複正常,葉城便道:“謝兄弟一家三口還在裏麵三樓的倉庫裏,你快帶點人進去看看。”
李敖鞠了一躬,帶著一行人快速走進了洪武會館。
秋蝶看著葉城追隨者李敖的眼神,明白他此時此刻的擔憂,寬慰道:“現在這裏已經被我們的人手控製了,出不了事的。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葉城想了想,點點頭:“我們走吧!”
楊家的私人醫院是從不接外人的。楊誌康花天文數字將世界各地頂尖的醫療團隊安頓在此,僅僅是為了給楊家人看個頭疼腦熱,感冒發燒。
葉城是他們接待的第一個外姓人,也是第一個境況最危急的病人。
“秋蝶小姐,您送過來的先生簡直就是天賦異稟啊!”
一個高鼻梁、大眼睛輪廓深邃的男人,從熄了燈的手術室裏走出來,摘下口罩,露出一張能讓人舔屏的標準英倫臉。
秋蝶早就習慣這個外國男人蹩腳的英文,也明白他的意思是說葉城命硬,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沒有死。
“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皮特?”
皮特搖搖頭,“我已經盡力,你也知道,芥子氣這玩意兒,節哀順變吧!”
“變你妹啊!”秋蝶一拳頭打到他的右眼上。
“怎麼了?你們中國醫生在重大手術結束後,不是都說這句話嗎?”皮特捂著自己受傷的右眼,嚶嚶嚶。
秋蝶翻了一個白眼,一本正經地對洋鬼子傳授中國文化:“這時候應該說,盡人事,聽天命。”
“哦,受教了!”皮特雙手作揖,對葉城的病情慢慢道來:“他是在12小時內染毒,我已經用30%濃度的硫代硫酸鈉溶液處理染毒部位皮膚,這樣可以有效減輕他的痛苦。我的助手向他注射穀胱甘肽配合口服維生素E。芥子氣可溶於堿性液,所以我現在已經叫人去準備石灰水,看看能不能將他體內的殘毒清理幹淨,若是……”
秋蝶被他一句有一句的專業術語繞的頭都暈了,趕緊打斷他的長篇擴論:“得得得,你就說他有救還是沒救呢?”
皮特點點頭,“命是保住了,隻是他的恢複就得看他本生了。因為芥子毒氣對人體機理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所以……秋蝶小姐,你為什麼走了啊?”
秋蝶走進葉城的病房,裏麵的護士看見她走進來後,鞠了個躬便退了出去。
“怎麼說?”葉城看著秋蝶進來了,趕忙詢問。
秋蝶走到他的床邊,扯了一條凳子坐下來:“放心吧,你這種禍害是遺留千年的,暫時死不了。不過,據說這芥子氣的傷害是終身的,你……”
“把九黎找來,她有辦法。還有,告訴這裏的醫生,不要給我用石灰水。”葉城飛快地說道,他爺爺告訴過他,這石灰水雖然是治療芥子毒氣避不開的藥,但是對於他們主生火的玄門弟子來說,卻是極克的。
秋蝶疑惑地皺著眉頭,“這楊家私人醫院裏的醫生可都是世界頂尖的,你不相信科學,非要相信那些裝神弄鬼的封建迷信,幹嘛不用石灰水?”
葉城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我想盡力保住我現在的道行,這裏的醫生再厲害對於修道這門功課也是一個門外漢,快點去把九黎找來。”
“我不去,我找不到那個女人。”秋蝶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