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易師傅啊,你好,你請隨便。”
這易師父老工人不假,因為除了頭發花白,額頭的皺紋應該也一把年紀了。當然,和嗓門一樣,半舊的藍工作裝裹著的身體,感覺應該還算得上結實。
“這不,不好意思,打攪到你們了!”
客套之間,老工人臉上也有了笑,但巫大成發現,他的笑不但很勉強,那眼神裏似還隱約的有著某種的苦澀。
“啊,不必,請不要客氣。易師傅你自己坐一會,回家了嘛,這衣服得換一下。”
其實巫大成才進臥室,沒想到他的妻子黎英也跟了進來。並且,還特別地關上房間門。
“怎麼回事,英,這易師父,就不能電話上說一下。”他一邊換衣服,那嘴裏同時說道。
“什麼怎麼回事,巫大成?不會吧,你居然問我!”
想不到,不過說一下,妻子竟然如此反應的還反詰自己,巫大成一怔,像有些回不過神。
“說真的,英,好像有些鬧不懂了。”
那妻子不滿的說;“算是服你了,巫大成,怎麼可能啊,易師傅被人打這件事,你就像不知情一樣。”
這被人打,還有這易師傅,好像自己也該知道,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是她表達有問題,還是自己聽錯了,巫大成免不了納罕的看向黎英。
畢竟夫妻,隻是丈夫這眼神,那妻子黎英就有些醒悟了。但也不是問他,而是講了,為什麼有易師傅這意外的客人,而且他現在會在自己的家裏。
老工人被人打了,打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工作的國有企業市一化廠。而當時檢查身體,自己就陪在身邊,老工人受傷不輕嘛,當然需要得到幫助。
記者嘛,遇上這種情況幫忙他人難以避免,但不一定就是帶人回家。何況企業打人,而且發生在我們國企,這就明顯荒誕的不可信了。尤其他還是單位職工,上年紀的老工人,這種的荒唐居然也信,妻子黎英還當自己幼稚的小女生!
“老工人告訴你的吧,英?不過,一麵之詞而已。的確,現實中,伴隨著民營經濟的欣欣向榮,一些國企處境艱難舉步維艱的情況,你應該也是清楚。”
明顯的話中有話,黎英不滿了,溫柔的大眼睛裏也有了慍怒;“什麼意思,大成,你不相信我了?首先,老工人遭人毆打是肯定的。告訴你吧,由於傷害不輕,懷疑有骨折,醫生建議照片,可易師傅他拒絕了。”
“好吧,老工人受傷不輕,這可以相信。可企業毆打自己工人吶,大小姐,基本的常識,我們的國有企業這樣幹,真的可能嗎?再說,覺得情況嚴重更應該通知他的親屬,領人到自己的家裏,能夠解釋一下嗎。”
雖然眼睛裏有了濕潤,但黎英卻冷冷的說;“知道你在懷疑,但為什麼,特別這位易師傅,也許,你們家曾經的那位鄰居,你應該去問她。”
拋給他這樣一句話,黎英轉身出去,還重重地帶上房門。
其實用不著多想,巫大成很快也醒悟了,老家曾經的鄰居,實際就是現在遠隔數百裏外工作的謝菲。畢竟夫妻倆的大媒人,要這易師傅和謝菲攤上關係,黎英能夠怠慢嗎,看來家裏有這意外來客,原因還是在自己身上。